然后跳起来捡起一只水桶,一脚踹断一柄铁锨,用半截锨柄敲着铁桶冲出门口。
大声喊着:“快来人啊,谁还在家,赶紧出来,谁家有青松肥皂的全拿出来……”
声音急促而凄厉,听着也怪瘆人的。
左邻右舍那些在家的,都跑出来了。
“大仓,干什么?”
“怎么了……”
大仓往狗咬家一指:“俺叔喝敌敌畏了,赶紧把肥皂捣烂了搅拉肥皂水,给他灌下去,我去叫秉海叔开拖拉机!”
跑了两步想到秉海叔可能在坟地处理周寡妇那事呢,离着有点远。
于是又往承包小拖的那家跑去。
拖拉机倒是在家,就是人出去了,他老婆一听狗咬喝药了,也急了,要跑出去找她男人。
“来不及了!”大仓摘下摇把,抡了两圈儿把拖拉机摇起来,跳上去开着就往狗咬家跑。
到了他家门口,院里院外已经挤了满满的村民。
没等到近前大仓就在拖拉机上大吼:“闪开闪开,都闪开,赶紧进去抱被子。”
开到门口停下,没等他再吩咐,已经有两个村民抱着满满的麦秸跑上来,扔进车斗。
接着被子也抱出来,铺在麦秸上。
几个青年抬着狗咬从院里跑出来,还有俩青年一边跟着跑,一边依然往狗咬嘴里灌肥皂水。
把狗咬放在车斗里,瞬间又跳上七八个身强力壮的青年。
大仓开着拖拉机,一溜烟奔向公社医院。
到了医院,立即安排灌肠。
忙活到中午,总算把狗咬给救醒了。
见他脱离危险,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