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儿媳妇黄秋艳上心了。
先是撺掇她男人吴新刚,然后两口子就撺掇吴厂长。
我听说,人家小两口什么都打算好了。
包下木器厂以后,孩子送幼儿园,让她婆婆负责接送看孩子。
吴新刚当副厂长管生产,黄秋艳管财务。
她的两个娘家哥哥也到厂里来管销售和后勤什么的,她的父母也搬到镇上来,可以看大门。
还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准备要安排进厂了。
看来,她们是要把木器厂全换成她们自己家人,准备大干一场啊!”
小姑看着侄子:“听你的口气,是怕她们干不好?”
侄子点点头:
“打兔子就要专心瞄准兔子,唯一的目的是把兔子打中,别的不要想。
你要是眼里瞄着兔子,脑子里想着打住兔子以后卖多少钱,是囫囵着卖还是扒了皮再卖,卖了钱以后买什么好吃的。
还没打着兔子呢,脑子里净想着打住兔子以后有什么好事。
这样整天满脑子想好事的人,干什么事也干不好。”
“我明白了。”小姑说道,“你意思是怕吴厂长他们干不好,孙厂长那里好好的工作也没了,对不对?”
“对,所以我想去劝劝吴厂长,现在吴厂长还是很愿意听我意见的。”
本来,梁进仓已经离开木器厂了,厂里再有什么事跟他没关系。
可是,他可以不为吴光荣考虑,总得为孙延成,还有好多关系不错的木器厂同事考虑。
木器厂在他和苏厂长的努力下,好不容易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基本上算是已经到了最佳状态。
因为不管是厂里规章制度的合理性,开源节流方面的成熟程度,还是工人的劳动积极性,已经没法再提高。
至于说创新技术,生产更高工艺的家具,对于一个乡镇小厂来说那就太超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