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魏春平是到对方的村子里走亲戚,见到的每一个孩子都是陌生人,而对于村里的每一个孩子来说,只有魏春平一个是陌生人。
这就像班里来了插班生一样,所有人都能叫得出这个插班生的名字,但是插班生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把班里所有同学都认全。
也就是说,虽然十多年没见,梁秉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魏春平。
但是魏春平费了好大劲儿才给梁秉礼对上号。
不过在对上号之前,为了这个好容易从天而降的座儿,他还是跟同行的几个人笑容可掬地走过去坐下了。
跟他一块儿来的另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跟他一个村,一个村里养鸡的,另一个村里烧石灰窑的。
第三个是外村的,是个包工头,在村里领着很大一个建筑队,在本镇也很有名气。
卖石子的跟烧石灰窑的,都要用到干建筑的,所以他们关系挺好,就一堆儿来开会了。
梁秉礼情绪比较兴奋,一边拉凳子让他们坐下,一边高兴地说:“我老远一看那人有点面熟,等你进来了我才认出来,那不是大仓他二舅嘛……”
哦,听了这话,魏春平也才终于想起来,这不是大仓的三叔梁秉礼吗!
说实话,知道对方身份以后,他有点不想跟对方一个桌子吃饭。
扪心自问,大姐应该是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从小把他抱大,所有的弟弟妹妹中对他最亲。
后来大姐出嫁了,轮到这个最小的弟弟结婚,大姐是出钱出力最多的。
他虽然是石匠,但又不是石头,焉能不知道感激大姐对他的好。
可是他老婆觉得有心理障碍。
男人老是说大姐对他好,以后要报答大姐,他老婆感觉很烦。
也许是感觉是一种心理负担吧。
就像欠了人钱,也就不愿见到对方差不多的心理。
赶上后来大姐夫突然暴病而亡,亲戚朋友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魏春平一开始也想出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