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尤其是农忙,村里人要是有什么事找村干部,只能翻山越岭地到处去庄稼地里找干部。
当然,作为村干部,只要地里没活的时候,都是尽量凑到村委来,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秉海村长一看大仓来了,连忙掏出钥匙,打开电话上的锁,让他打电话。
人民公社的时候,村村都通电话,那时候都是手摇的电话机。
后来集体解散,有那么一段时间,各村的电话也零落了。
现在村里的电话刚刚又恢复不久。
以前的时候,除了驻村工作组,还有村干部,你就是给老农民一部电话,他也没有能够打电话联系的人。
但是现在村里出外的人开始多了,而且有的人家在县城的亲戚用电话也能联系上,造成有一部分农民有了打电话的需求。
当然有事的时候,就瞅瞅着想到村委来用村里的电话。
村里的电话,是集体的,怎么可以让村民想打就打呢!
于是就专门做了一个木头盒子,锁了起来。
只露出听筒,可以随意抓起来接听。
原则是不允许任何村民来村委打电话的。
但是,大仓来了,秉海村长总得徇点私情,自觉地打开锁让他打电话。
大仓把电话打到小姑厂里,这才惊闻三叔被打得进了医院。
而操刀打人的,居然自己的二舅。
这俩人——在大仓的印象里,几乎就像两颗不在一条轨道上的行星,永远没有交集的可能啊。
自己家跟二舅家几乎就是不上门了,可以说就是介于上门与不上门之间。
亲姐弟几乎不对话了,逢年过节,不管是母亲走娘家,还是娘家人来人,彼此都派出孩子去对方家里象征性站一站。
可能,就差着断绝关系了。
大仓都多年没见二舅本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