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大仓最大,早就懂事了,小时候二舅带着自己出去玩儿的那些情景,在此刻看到二舅受罪的时候,都历历在目地出现了。
他朝着村长办公室那边看了看,小姑父还没出来。
看来是在里边谈话。
大仓想到反正小姑父都去跟村长打招呼了,自己就先让他们把人放了吧。
看样子二舅他们实在坚持不住了。
要是二舅坚持不住一松手,也得挨抽。
他不忍心让二舅继续受罪。
于是挤开人群,进了办公室。
在办公桌后边,还有两个村干部,一看进来一个陌生人,指着他问道:
“谁让你进来的,你是干什么的?”
大仓指着地上的人:“这是俺二舅,我来领人,郎传庆是俺小姑父。”
魏春平早已经坚持不住了,疼痛难忍简直是一秒都坚持不住了,想松松手可又怕挨抽。
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突然听到说“二舅”、“来领人”。
扭头一看,虽然好几年没见了,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亲外甥大仓。
这就像吃奶的孩子走失在茫茫人海之中,突然又看到亲娘了一样,心头一热,当即放声大哭:
“大仓,救命啊,快救救你二舅——”
这一哭,一放松,俩手不由自主就松开了。
可是刚松开,树条子劈头盖脸就抽下来,抽得他哇哇惨叫,赶紧伸手去拽脚。
而另一个监视的青年已经走过来,往外推大仓:“出去出去,这是你随随便便能进来的地方吗!”
对于这些县城的青年来说,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乡下来的人,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客气的原因就是刚才来人自报家门说郎传庆是他小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