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财也不跟他们客气,开门见山。
众人纷纷点头,钱老财接着道:“那老朽就直言了,大家现在要想发大财,没别的路可以走,那就是把粮价炒上去,粮价每斗涨一两,我们四百文的价格买的粮票,就能翻两倍,这个赚钱的速度,比卖粮食快得多!从明天开始,我们钱家的粮铺将跟着大兴粮铺的价格,把每斗粮价格提高到二两一钱。”
众人大惊,其中一人道:“钱老,在这个风口上,我们如此做,会不会引得陛下不痛快,来对付我们?”
钱老财呵呵笑道:“张大人不必过虑,我儿钱天恩已经计算清楚,我们买的粮票,那是大兴粮铺的,是大兴粮铺率先把粮票价格涨到一两,合算下来,一斗粮做价二两一钱,陛下要对付,对付的人首先应该是大兴粮铺,又关我们等何事?”
众人听后,都觉得有道理,一人附和道:“钱老说的没错,又不是我们率先涨价,大兴要是降价,我们绝对跟着降!”
众人哈哈大笑,所有人心知肚明,大兴除非疯了,这个时候降价,怎么可能?
钱老财接着道:“好,如此我们就定下策略,跟着大兴粮票的价格走,他们敢涨多少,我们就涨多少,有事陛下找大兴去,跟大兴相比,我们只是小鱼小虾而已,不关我等的事。”
一名穿梭在人群中倒茶的婢女,认真的倾听着这些人的谈话,等宴会结束,女子悄悄的闪身到后院,纵身一跃,居然轻松的爬上了后院的院墙,然后跳了下去,隐身到附近一个无人的小巷中。
巷子中,一名黑衣男子穿着斗篷,站在角落里。
女子迅速走了过去,低声道:“大人,小的已经查探清楚了,这些人准备联合涨价,每斗粮涨到二两一钱,他们说是大兴粮铺的粮票先涨的价,就算陛下知道,也不能奈何他们,应该先找大兴粮铺的麻烦。”
男子冷冷的道:“很好,大兴粮铺那边我们有人盯着,这个钱老财是钱谦益的人,你在里面万事小心,千万别暴露身份。”
女子低头应诺,然后迅速离开。
男子隐入在黑暗中,穿过几条街道,不停的迂回变方向,这才进了锦衣卫大门。
许显纯冷冷的看着手下的几名千户,道:“我知道,你们也有不少人买了大兴粮铺的粮票,本座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将手里的货找人全部清空,这个消息,明天一早,本座就会上递交给陛下。”
几人冷汗直流,他们从一开始就有专门的千户盯着大兴商铺,自然最清楚里面的道道,看着别人赚钱,哪里有不眼红的人,自然有人因公肥私,暗自派人去购买。
这些千户都是官官相卫,为了避免事情暴露,自然要把同僚都拉下水,事实上,许显纯自己也买了五千两,如今的已经涨价后价值到了三万余两。
众人听了许显纯的话,连忙谢恩,都告辞而去。
他们根本用不了一晚上,消息一放出去,瞬间就有人抢购,这些锦衣卫高层手里的十万多万两粮票,一晚上就变回了银子,不用贪污,赚钱比贪污快,要不是知道粮价暴涨后陛下必然盛怒整治,他们才舍不得卖呢。
许显纯怀里串着三万多两银票,急匆匆的前往上书房,面见崇祯,昨晚收集各路情报,都没来的及把银票放回家,只好暂时揣在身上。
崇祯满脸忧愁的听着报告,听完后,什么话也没说,思索了片刻,道:“你替朕把延平郡王请来,还有好运赌坊的花掌柜,一并叫过来!”
许显纯一愣,叫郑成功是理所当然,这个好运赌坊的掌柜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