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狗腿子们也是一个个摩拳擦掌,上次卢掌柜跟着赚了近三万两,此时更是笑颜如花。
如此的戏码在京城多地上演,范家钱庄来借银子的客户骤然增多。
范府,范永斗正静心聆听管家范福的汇报。
“老爷,我们借出去做海贸的客户已经高达二百百多万两银子,你看,这个量有点大,会不会有风险?”
范福不无担忧的道。
一旁的范永昌却是笑的合不拢嘴,道:“怕什么?我们范家的私人存银高达五千多万,这点银子借出去根本没有影响,更何况借我们钱庄银子的都是些有权势有根基的人,不可能出现借了不还的情况。”
而范永斗却眉头紧皱,完全没有范永昌那么自信,道:“大哥,我们还要注意一件事,那就是大兴的那个奇怪的要求,这些跟着做海贸的大清客户必须使用大兴钱庄的银票结算,上次他们做海贸的时候,一次性从我们京城的钱庄提走了三百多万两现银,这次恐怕会更多!”
范永昌呵呵一笑,道:“三弟,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他们海贸也就是两个月,又把银子存回来了大部分。”
范永斗想了想,道:“即便是如此,还是有近五十万两银子没有存回来,他们直接就存在京城的大兴钱庄了,这杨鑫莫非是想用这招跟咱们抢存银客户?”
范永斗始终猜不透杨鑫的目的,又不停的疑神疑鬼,怀疑杨鑫居心不良。
“三弟,你多虑了,对于我们范家钱庄和大兴钱庄这么大体量的两家钱庄来说,莫说是五十万两,即便是再多十倍,达到五百万两,也不足以影响到我们的经营,而眼前的海贸客户确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范永昌却是信心满满,觉得这些情况都是小问题,根本就不足以对体量庞大的范家钱庄构成危险。
而老奸巨猾的范永斗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可偏偏又想不出,到底哪里还有漏洞。
思索在三,范永斗最终还是道:“不行,虽然都是小问题,但问题太多了,一旦集中起来,在我们最虚弱的时候爆发,就会成为大问题,我们开钱庄的,最怕的就是风险,范福,传我命令,从今天起,停止向海贸客户放贷!”
范永昌听得目瞪口呆,喃喃的道:“三弟,你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我们钱庄拥有近五千万两的私人存银,海贸才贷出去二百万两银子,你就怕了?”
范永斗呵呵笑道:“大哥,做钱庄生意,万事稳字当头,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因为只要有一人从咱们的钱庄取不出银子来,第二天我们范家可能就会倾家荡产,横尸街头!”
范永斗这句话倒不是危言耸听,毕竟那个时候的钱庄都是私人的,不像后世的银行,有国家兜底,一旦出了问题,有一人取不出银子来,第二天,所有人都会来取银子,即便你倾家荡产的去卖房卖地也来不及了,试想一下,像鳌拜这种满清权贵去钱庄取银子取不出来,会有什么后果?这种莽夫可不会跟你讲道理,范家势力再大,也扛不住满大街的满清权贵。
范永昌只得点头,他承认在做生意上,自己远远不如这个三弟,范家能有今天,全靠范永斗一手慢慢打拼出来的。
范永斗又接着对范福问:“你想办法联络一下范思琪,看看杨鑫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我对他极度的不放心!”
范永斗不愧是商界精英,虽然没有见过杨鑫如此诡异的操作套路,但商人的直觉让他嗅出了危机的味道,果断的停止了范家钱庄对大清海贸客户的放贷。
然而,杨鑫的计划已经启动,源源不断的大清海贸客户开始将船只,物资运到威海,而与此同时,陈大娘的大兴商号,也全力抢购物资,他们的体量大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甚至引起了中原和江南各地瓷器,丝绸,茶叶的价格微微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