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月也明白了一些,道:“不用过于慌张,就算可以附在血液之外生存,也变得极弱!只会攻陷极弱的存在,比如……”她看向虞思眠,“没有修为的人类。”
虞思眠知道,确实如此。
她拿起笔,“你们离我远一些吧,现在疫毒进入我的体内,毒性也开始恢复。”
魔修们离开时虞思眠叫住了巫医月,“我刚才吐在你身上。”
巫医月一愣,随即偏过头去哼了一声:“不用你提醒。”
很快,整个甲板上只剩虞思眠一人。
回过神来的她,开始生出了恐惧,她站了起来,坐在潮湿的甲板上,抱着膝盖把头埋在了膝盖里。
得血疫之人会不断吐血,然后肠穿肚烂,然后全身爆裂,化为一滩血水。
河风吹着她头上的发绳,她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发带。
连祭给她梳了头,梳得很好。
虽然举手之劳,她却也还是对他的善意心存感激。
连祭……本来只是她笔下的一滴墨。
当这滴墨成了活生生的人,她心中多了怜悯,多了歉疚。
在书中自己给了他凄苦的出身,晦暗的童年,他一直偏执地想要炼制起尸丹,完成他的遗憾。
在书中自己没有成全他,让他在执念破灭的一刻完全黑化,杀父弑兄,荼毒生灵。
成为挥一挥衣袖就能让生灵涂炭的魔王。
成了书中的大反派。
如果自己在这个世界如了他的愿,他是否会回头是岸,不再一条路走到黑?
想到这里她再次回到桌边,从话本上撕下一页纸,开始在纸上写起来。
也算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能为连祭和这个世界做的一点事。
船舱内坐在椅子上的连祭翘着腿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巫医月,“这是你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