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月突然开始怀疑,或许虞思眠本身,就是神。
四界没有谁可以得了血疫死而复生,没有谁血流不止还安然无恙,没有谁愿意救这满目苍夷的蛮城……
当她从神庙下来之时,巫医月随着神庙外千千万万蛮城的魔一样向她跪下。
她的额头叩在漆黑的泥土中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和宽恕。
她却只是问:“你的那些儿时玩伴,现在都还好吗?”
巫医月的手指扣在了泥土里,眼泪渗透在泥土中,“他们都被您救了,大人,我差点犯了大错,大人……”那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在人面前流泪。
她愿意用余生追随她,保护她。
虞思眠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存在,因为……”
“无论是你,还是蛮城的魔,都杀不了我。”
在找到回家的路之前,她是个永生的存在。
虞思眠从蛮魔之间走过,他们都主动让出了一条道,甚至有的魔纷纷下跪。
仿佛也就是在她出来的一瞬间,蛮城上空中沉沉叠叠的云层散开,光从天空倾泻照到了她的身上、她还是戴着巫医月的面具,却耀目得让人离不开眼,无关容貌,仿佛她就是能够照亮这世间的光。
连祭看到自己一身的污血。
他笑了。
带着讽刺,带着自嘲。
这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他在外面残杀那些平时他都懒得动手的女人。
她在城内救万千蛮魔。
她宛如从天而降圣洁的神灵,而自己却是这地狱中爬出来肮脏的恶鬼。
就在这时连暮失了一个幻术,将刚才的一幕重新呈现在虞思眠眼前。
一百余个女人一个个倒在连祭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