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与担心一块折磨他幼小的心灵,小七再也绷不住,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流。不多时,便打湿了老乞儿胸前的衣襟。
他哭嚎道:“爷…爷…爷…你怎么啦?”
周遭分地躺着三两乞儿,他们头也不回,对此景见怪不怪的。甚至觉得吵闹,翻过身捂住耳,继续呼呼大睡。
徐琬走近看似光明实则昏暗的箱子里时,驻足在路口,将这一幕尽数收入眼底。
那老乞儿因着膝盖曲起,本就嫌短的破裤上移,露出小腿上溃烂流脓的伤口。
一小部分结痂,剩余四分之一的面积有鲜红的血肉模糊,有发黄的脓液积在血肉间,小腿旁且有几只蚊蝇在扑着翅膀,试图向那血淋淋的伤处靠近。
徐琬看得触目惊心,心有不忍。
身为医者习而久远,但凡是见到带伤的人,总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怜悯的心思,想要伸出手去替人救治……
尽头处,小七仍旧在低声哭着,嘴里不断地叫唤着:“爷…爷…爷…你别吓我啊…”
连叠的脚步迅速地向前迈去,一道纤细的身影蹲在小七身旁时,沉浸在悲伤中的小乞儿,全然不知。
徐琬轻声开口道:“你去布庄门外停着的牛车边找一个名唤褚渊的…你爷这样,得立马送到医馆去。”
小七逐然侧过头,看清徐琬的脸时,他瘦小的脸上顿时露出心虚和后悔。
他爷从小教他做人要正直,不可做小偷小摸的事,可他……如今人赃俱获。
心慌气短地结巴起来,“你你你….怎么在这…?”
徐琬揶揄地掀开眼皮看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的技术不够过关,若是换一个人,此刻你已经在衙门里挨板子了。”
小七如同被钉子定住一般,傻眼看着她,大气不敢出。
老乞儿虽然看着不够清明,听到对话,眼色严厉地看向小七。
他气喘吁吁地质问道:“小…小七儿…你做了什么…!”
接收到他爷一眼看穿的严苛目光,小七惭愧地垂下头。
从此可以看出,这位老乞儿对这小乞儿十分的严厉。要不是迫不得己,他应该不会做出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