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这几日的观察,突然发现一件不妙的事。貌似之前手脚麻利的大哥,是个碎碗“高手”,他几次欲言又止,话都卡在嘴边。
小小年纪的男童轻轻叹了口气,他从小机灵,知道像年纪大的男子一般都好面子,他做亲弟弟的,怎么能让大哥没面子呢。
听到玩伴的叫声,小豆子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又看大哥,随后加快脚步出了院门。
褚渊等到身后没有脚步声了,才僵硬地回过身,他由自叹息一声。
这下子,又多了一人知道他碎碗的秘密了。
平时惯爱冷着一张脸的男子,脸上浮现出两抹可以的红晕,因为晒得黑,看过去黑红黑红的。
……
小豆子一出现,三金当着两个玩伴的面儿,把刚遇上树根的事儿一说,他哼哼声地说:“他跟没看见我似的,以后我再不跟他玩了。”
狗娃愤愤不已地接茬儿,“可不是,我俩住隔壁,他一见到就掉头走,以为我想见着他一样!”
小豆子听到这话,头往下垂低。
以前玩伴里也不是没有过小打小闹,大伙儿隔天就好了。可树根这副样子,分明是要绝交的架势。
罢了罢了,他既要这样,他也爱莫能助。
……
徐琬回东屋换了身旧衣裳,进杂屋找了只竹篓,背在背上。
再出来时,就见褚渊的大掌上躺着一只有破口的碗,他那双深如墨的眸子盯着碗怀疑人生。
不必去细想,徐琬就知道,褚渊在那边当惯了高职的人士,此时正为吃饭的碗筷感到挫败。
她不是那种心态不平衡的人,而且这样的褚渊看过去还有几分可怜,不免同情心泛滥。
走过水井的时候,徐琬低声安慰他说:“没事儿,没事儿,等姐等大钱,给你买百只碗啊———”
撞上褚渊略显谴责的眸光,徐琬后半句话嘎然而止。
她讪讪一笑,朝她抱拳。
“不打搅了,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