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傻子平时不发火,但是发起火来比谁都可怕。一张脸扭曲着,张牙舞爪,看起来很是可怖。
瞅见对面慢慢踱步的三个小孩,他一眼认出了中间的那位,是打他那人的弟弟。
擦肩而过的时候,牛二恶狠狠地瞪着小豆子,仿佛要把他吃了…站在最外边的三金耳旁听到他龇牙摩擦的声音,毛骨悚然。
三金下意识地抖了抖耳朵,头往小豆子这边一靠,用眼神示意两个玩伴,三人默契地加快脚步。
等牛二走远,三金才松了口气,拍着因被吓到乱跳的胸口,凑近他们说:“我娘说他脑子坏了,怎么看起来那么吓人,难怪我娘让我避着点。”
小豆子从小也喜欢听这些琐碎事,他说:“听说牛二是小时候烧傻的,只要他不害人,咱们也不要去歧视他。”
能玩到一起的品性都不会相差太多,狗娃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这个道理咱们都懂,那个话叫什么来着…人什么…我不什么?”
小豆子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白氏教过小豆子读书,有些文绉绉的话,就数豆子嘴里能冒出最多。
……
徐琬回家后,一刻也没有闲着,把竹篓拎到水井边,将摘回来的凉粉草倒出来挑挑拣拣,然后用水泡着清洗。
那副认真的样子看的褚渊出神,若不是刚刚他亲眼所见惊心动魄的一幕,便会觉得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旁边就杵着一个人,徐琬不用回头确认,也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
她摘洗着凉粉草,神态自若地说着:“那人自称牛二,我试着套了套他的话,他说妹妹告诉他,我是他媳妇。”
徐琬说到这里就来气,没想到古代人也这么会占人便宜。
她夸张的提高音调问他:“你就说离不离谱?!”
别说她了,褚渊就只听了那几句,都觉得过分了。要是那牛二再犯,他肯定不会轻饶他,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不敢再犯。
徐琬因为低头盯着水盆,姣好的侧颜对着褚渊,那如同画笔勾勒的柔和轮廓,又因她没有大动作,仿佛被定格成一幅油画。
褚渊凝视着她卷翘的眼睫扑闪扑闪地颤动着,心想:长得跟仙女似的,难怪有人骚扰。大不了往后她往哪去,他就跟去就是。
褚渊随口应道:“怕就怕傻子变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