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有…咱县太爷收到朝廷送来的公文,截停三年的秋闱明年将重新迎来。”
“真…真的啊…?往前不是说京城里头世家蛮横插手,高中名单出炉里有一大半都出自世族高门吗?那位不是因此大怒,暂时取消秋闱,怎的这么突然?”
知晓消息更灵通的那位,靠近他道,“还不是这三年那位大势清扫朝廷官员,如今那位貌似更看重寒门子弟…”
认真听得那人一脸惊讶,眨眼他眉飞色舞道:“那咱这种普通人不是机会来了……不行不行,我得尽早把我家孩子送去读书。”
“我也是这么琢磨的,大概明日左右,县太爷就会将公文贴在大街小巷,广而告之百姓。”
“想来县里的书院该人满为患了…”
“……”
停稳的牛车,待身着靛蓝色衣衫的衙役摆手,继续缓缓地行驶。
方才那一通谈论声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坐在牛车上的徐琬耳里。
面对面而坐的褚渊一本正经,仿佛外物影响不着他,观不出他是否听了进去。
徐琬却将这重要的消息,记挂在了脑里。
待到牛车穿过城门,朱二叔驾驶着牛车,将城门前伫立的那些衙役抛到九霄云外。
一只细嫩的手轻轻扯动褚渊的裤腿,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瞳直直地注视着他,直盯的褚渊头皮发麻。
徐琬方才小声道:“刚刚的话你听到了吧?”
打量褚渊先是茫然,再是顿悟的面色,徐琬心知他是听进了。
徐琬想了想,把当时脑中浮现的想法告知他,“要不,你去试试?咱家要是能出一个读书人,想来日子能过的顺逐一点…”
至少,以后俩人分工之时,她在外行事可以放手去做,不必束手束脚,总之背后有人当靠山。
褚渊确实也动过心思,若不是现如今褚家的情况还不足以支撑高昂的束脩,他定然是会选择这一条道路走。
原主本身便是出自名门,他比之他不遑多让,自小过目不忘,对知识的认知总能接收得比其他人快且通透。不将自身的长处发挥到极致,太过浪费可惜。
褚渊淡淡点头,语气沉稳道:“距离那时还有一年,好好准备。”
从他每夜必要翻书这个习惯,可见得他对读书非但不厌烦,还很是享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