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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野晚上到北城射击队,径自去了何教练的办公室。
这个点儿,队员们还在训练,他如以前那般,在何教练的座位上坐下,只是没了以前的肆意乖张,现在倒要拘谨些。
办公室和他走那年没什么变化,桌上还放着半年前他递还给何教练的那块金牌。
半年过去,却闪耀如新。
看得出来这半年来,何教练一直有在细细爱护和擦拭。
时野轻抚金牌,目光里透出几分怀念来,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射击比赛拿了金牌,于他来说,就是梦想开始的地方。
他从帝都回来那天,实在沮丧,于是回来了这里,把这块奖牌还给了何教练。
他说,我不打了。
不再拿枪,就不会再有失望。
思绪逐渐飘远,直到何教练推开门。
时野一个转身,竟叫四十岁的男人呆愣好久,讷讷不能言。
过了好久,才嗓音沙哑地道:“时……野?”
时野站起来,“何教练。”
何教练叫何州,今年刚满四十,看着却一点不像四十岁的人的样子。
他很快从震愣中反应过来,上前拥了一下这名曾经让他无比自豪的队员,“你想好了?”
时野点头,漆黑的眼中闪出几分坚定的光芒:“教练,这回我不会再放弃了。”
“我……想重新再回到赛场上。”
……
时野从射击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了。
他跨上摩托车,胸腔里那一团无形的火终于有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