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热还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高热,后半夜的时候,又哭又喊还怎么都叫不醒。
厉子安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夜。
又是换湿帕子又是喂药,除了擦身要避嫌之外,他寸步不离沈天舒的床头。
直到当天夜里,沈天舒的高热终于退下去之后,厉子安才在谢延的提醒下想起来,该叫人回城将事情告知沈仲磊。
所以当沈仲磊带人悄悄赶到天恩寺的时候,已经是事发第三天的凌晨了。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谢延已经在偏门外等着,将他迎了进来。
“您这边走。”谢延引着沈仲磊往后山走,“世子爷已经叫人严密封锁了消息,如今外头的人只知道天恩寺中突然起火,一直烧到天明才渐渐熄灭,并不知道事情与沈府有关。
“世子爷交代了,后续事情该如何处理,全都以您的吩咐为准。
谢延带着沈仲磊往里走,刚好路过之前着火的地方。
看着已经烧得只剩断壁残垣的几间禅房,沈仲磊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越发慌乱。
最后来到后山一处独立僻静的小院,这儿是天恩寺单独为瑞亲王府留出的地方。
丰荣太妃和厉子安偶尔会过来礼佛小住。
这边无人搅扰,将大门一关,便更像是一个独立于天恩寺之外而存在的四合院一般。
跟着谢延走入正房堂屋之后,沈仲磊终于忍不住问:“谢大人,我家人如今情况到底如何了啊?”
瑞亲王府传信的人,话说得语焉不详,只说沈家人住的禅房起火,有人受伤,如今世子爷已经带人控制住了火势和局面,让他不要惊动其他人,尽快赶到天恩寺。
若非过去传信的人他认识,正是厉子安的贴身小厮青林,沈仲磊简直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他提心吊胆地尽快赶过来,此时终于憋不住问了出来。
谢延叹了口气道:“沈大人,这件事儿,还是等世子爷跟您说吧。”
这话越发将沈仲磊说得惊疑不定,他实在不明白这件事为何会跟厉子安扯上关系。
“您先稍坐,我去请世子爷过来。”谢延说着转身敲门后进了东屋。
沈仲磊此时哪里坐得住,焦急地来回踱步,等着厉子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