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有一个滴嗒作响的计时器,在时不时的提醒他,孽魔的天轨交错把戏,即将完成。
完成而找不到他,固然是整个故事最高-潮的部分,他成功的将对方戏耍了,投资巨大,却做了无用功。
但紧接着,恐怕就没那么好玩了。
仇恨进一步固话,不死不休。
而他还是拼不过对方。
之所以拼不过,跟够不够努力关系不大。
人力有时而穷。
人家孽魔数以万年计的积累,并不是个屁。
就算他有超级外挂,也有靠岁月补齐差距的时候。
尤其是他的心境快车道爆发点,并没那么好找。
他不愿躺平懒等,其实也是希望触发‘悟道’状态,看能不能通过什么事件,碰撞出关键的心灵火花。
那么,走起!
骏马和圣所,都留在了十字路口,甚至弄了个替身。
不是他害怕被以官方为首的有心人围观,而是一想到被围观,就很容易进入‘演’的状态,就像见到美女,雄性牲口本能的装绅士、装高冷等等那样。
这不好,他需要的是本色,所以尽可能减少心理负担。
拿着地图,规划着路线,这次,他扮演的是一个浪子。
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夹克,拎着个军用行囊,经常徒步在公路上,翘着大拇指,搭顺风车的那种。
既潇洒又寒酸,仿佛给俩钱,就能雇佣其干各种杂活,从粉刷墙壁到临时打手,都干。
这种搭车的把戏,周宁很快就玩腻了,尤其是遭遇一个色令智昏,试图借他菊花一用的卡车司机之后。
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太行,他或许曾是底层的一员,但只是一楼、二楼的那类底层,而不是住地下室、车库、睡马路的那种底层。
所以,那种真正的既折磨躯体,又折磨人心的痛苦,他是没有品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