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好啊!”听大哥说,打算将这些枪炮火药集中、成建制的装备起来,而不是到处撒胡椒面,这样的做法,自然对自己实力的扩充有很多好处,芝虎自然同意。
“老五,这些火药确实是不错,作价如何?”在看过新近购买的五百斤大佛郎机使用南中军火药发射之后,从郑芝龙、郑芝虎、船主到一般小头目,都是喜出望外。
“一桶火药便是二十斤,零售作价每桶三两白银。我们要的多,便是每桶二两白银。”
这个价钱登时令在场的人们惊了!我没有听差吧?二十斤火药,便是成本,购买硝石、硫磺、柳木炭,还有加工过程中用于提纯的鸡蛋清、牛油、萝卜芝麻等物,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二两银子也是不止的!
“李守汉此人可交啊!”
人们普遍认为这是守汉给大家的友情价和良心价的同时,不由得对于未曾谋面的李守汉大起好感。
“南中富庶,想来是不在乎这千把两银子的事情,我在南中数曰,见到的农夫都是肩扛精铁制成的农具下田,身上穿的多是细棉布。便是那些做苦役的官奴,亦都是一曰三餐,油水充足。”
“直娘贼!如此富庶!我们去抢他一票!”
“对!去干他一家伙!我们就什么都有了!”
郑芝虎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顿时令在场的人们反应强烈,颇有一点一呼百应的味道。
人们开始在那里议论如何趁南中军不备,一举攻进南中的某个沿海城池,如何的大肆掘掠一番,然后放一把手将城池烧了,带着劫掠来的枪炮火药精铁财物人口,扬帆而去。
只有郑芝龙和郑芝豹二人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这群正在展开热烈讨论的人们,仿佛在看着一群疯子或是傻子。
“去抢南中军,你们有命进去,有命出来吗?”
扛把子的话,让方才热火朝天的议论顿时冷了场。
“不说人家的炮、人家的船,你们别忘了,这些火药枪炮都是人家造的,人家能够卖给你一千桶,至少人家有一万桶十万桶,你们用这点可怜的本钱去和人家拼?有什么可以拼的?我们除了船和水手比人家多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自恃比人家有优势的?”
“还有,你们觉得当年张老大的儿子,如今跟着刘香老贼混的那几个是不是好手?”
在得到一众头目的赞许之后,郑芝豹继续为大家介绍南中军的情形。“几个儿子里,最能打的虎鲨张小六子,如今就是南中军水师的左翼统领,驻防在琼州府,为南中军守着东大门!你们想去打劫南中,能够过得了他这道门槛吗?!”
作为团伙中的老大,郑芝龙的威望是无可置疑和不容挑衅的,他的话顿时让热烈的现场气氛冷却了下来。坐在他下垂手的郑芝豹,悄悄的用靴子尖点了他的脚面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各位船主,芝豹此次奉大哥之命前往南中洽谈贸易情形,顺便也给各位带来了些小玩意儿,大家不要嫌弃,微薄之物,还望笑纳。”
他的手一摆,外面的几十名亲兵各自手捧一个朱漆木盘,鱼贯而入。
人们摆弄着眼前的三寸手镜,欣喜而又好奇的打量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这镜子比铜镜和佛郎机人的玻璃镜都要来的清楚多了,连自家的汗毛孔和搔疙瘩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