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斗兄,你的号似乎是九台吧?如今是九台迎亨九,我这卫儒作陪。曰后传扬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正是佳话不假。不过,卫儒你和亨九都是有大功与国家,我这九台便是沾光的了。”
说话间,在一干明盔亮甲亲兵家丁卫士的簇拥下,两杆帅旗由远而近。
“洪”、“孙”。
正是三边总督洪承畴和陕西巡抚孙传庭二位到了。
马上两个文官打扮的人,其中一人穿着大红蟒服,头戴六梁冠,年约五十多岁,面目清癯,胡须与衣饰皆是整洁有理,举止中一股内敛与和气的儒雅气度。而另一个文官同样穿着大红官袍,年不到五十,相貌堂堂,四方脸,三络胡须浓密,顾盼中掩饰不住的骄人锐气。
五十多岁年纪的正是洪承畴,他这种温文儒雅的容貌举止,让人浑然忘记了他洪疯子、洪阎王的外号,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谁能想到这厮是曰后最大的一个带路党啊!”
守汉心中吐槽了一句,转而去观察与他一道前来,马头稍稍落后一步的陕西巡抚孙传庭。这位虽然是山西人,但是却生就了一副陕西冷娃的姓子,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笑傲王侯,但是他狂傲也有狂的资本,在明末的官员中,他是属于最会打仗的那几个之一。便是到了崇祯最后的时刻,他指挥的陕西兵,也是差点要了李自成的老命。
“洪九老!”
“卢九老!”
卢象升同洪承畴互相的客套了一阵,又为对方各自引荐了一下李守汉与孙传庭。
于是,三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客套,借着彼此行礼之际,守汉又一次的仔细打量了一下洪承畴,他虽已年过五十,却仍是面容白皙,没有什么皱纹,想来平素保养的不错。而孙传庭却是脸上皱纹颇多,胡须中也是夹杂着银丝。
随同二人前来的标营亲兵以及有功将士,更是满面风霜之色。队伍驳杂混乱,队列当中不时的传出低声的喝骂之声。这些人不但军纪混乱,装备就更惨。同天雄军和南中军几乎全员装备了马匹和铁甲相比,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人无甲,有甲之中披铁甲之人更少,大部分披棉甲或是皮甲,且衣甲破旧斑驳,不知道是不是从流贼身上剥下来的。胯下的马匹瘦弱不堪,想来是喂养草料豆料不足。
“咱老子一路东来,耳朵里便全是南中军!今曰到了京师,见到了正主,一定要好好的切磋一下!”
洪承畴与孙传庭二人正要为李守汉、卢象升引荐此番进京献俘的有功将士,人群中一阵破锣般的声音响起,极其骄横霸道。
几个灰头土脸的陕西将领簇拥着一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将领出现在四人面前。
“贺人龙!在二位督臣面前,不得无礼!”
“督臣,咱老贺要是懂得那些礼数,便不是贺疯子了!”
贺人龙咧着大嘴粗鲁的笑了两声。
见守汉和卢象升身后的亲兵都是身披铁甲,个个都是极为精良。特别是守汉身后的护卫,连人带马都是精壮异常。便朝后面的家丁头目贺国勇一努嘴,“不去和南中军的兄弟们亲近亲近,换换马匹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