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这领取军饷的过程中,军需和他的同事们已经在这个流程中逐渐梳理了马副将的营伍情况。
一个很小的手段,便将那些被临时拉来凑数的家奴佃户清理了出来。
“叫什么名字?”
领取粮牌时照例问一遍。
“叫什么名字?”
拿着粮牌领钱的时候再问一遍。
一千多营兵便是如此被梳理了一遍。
对于那些不能说出自己姓名,或是必须要经过别人提醒才能说出自己在兵册上名字的士兵,很不幸的,兵册上被做了记号。
特别是那些肤色黧黑,手脚粗大,神色略带些慌张,身上衣甲不全之人,在他们所说的名字后面,更是标注了一个在军需官眼中一清二楚的特定符号。
除此之外,人们便毫无异动,和任何一个长官新任,给部下发些赏赐一样,只是冷眼看着那些家丁手中拿着银元在那里或是兴高采烈,或是粗野的议论、狂笑,讨论着是拿着银子去大吃大喝一场,还是去嫖赌一番。
一旁与这些广东本地官军并列廖旅一个营官的队伍,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举动。人群中突然暴雷也似的一声大吼。
“咱们吃谁的饭?”
接着,是更加强烈的一阵吼声,仿佛本能一般。
“咱们吃主公的饭!”
“咱们拿谁的饷?”
“咱们拿主公的饷!”
“咱们扛谁的枪?”
“咱们扛主公的枪!”
“咱们该给谁卖命?!”
“咱们该给主公卖命!”
“咱们打仗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