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调驻守吴淞口、崇明岛的江海两用船,再抽调几艘海船往安庆去!先行扎下水师营寨。责令当地官府,替我们招募民夫,给价征购木料砖瓦,修筑码头船坞水栅。”
“石柱的秦总兵。多次写信来,感谢本公对石柱白杆兵的施以援手,本公也是回信与她,大家都是为了大明,同朝为官,何分彼此。眼下,白杆兵已经初步回复了些元气,略微有点当年的景象。但是依旧是器械粮饷缺少。你们拟一个章程出来,调拨一万人的刀矛弓箭甲胄。运到岳阳,交于秦总兵。”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主公这样做,无异于将长江变成了自己的内河一般。上游与石柱秦良玉交好,中游用水师炮船锁死长江江面,下游又是控扼出海口,长江,当真是要悄悄变化颜色!但是,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将上海商贸区置于几乎不设防的地步了!
这如何使得?!
“不妨事!你们来看。”
李守汉命人揭开墙上的保密帘,指着整整一面墙的巨大海图。
“数日前。二丫夫妇派人快船送来了家书,他们的船队已经调头东返。估计,这几日应该已经到了这里。”李守汉指着海图上满剌加海峡西端的狮子山、凌家卫岛海域。
李华梅和施琅所部船队水师都是水师精锐,火炮数量更是多达千余门,这样一支机动力量,无异于让李守汉手中的筹码宽裕了不少。
“属下等领命!”
众人齐声唱诺。各自去安排布置不提。
“主公,您方才说,水师需要活动活动了?难道是要让水师打大战?”
李沛霖抓住了李守汉话语当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待众人退出后,低声询问。
“大仗倒是没有。眼下又有谁是咱们水师的对手?本公的意思。是要让水师到扶桑、到十州、到欧罗巴,到木骨都束等处去走走。免得总是在自己家门口的洗澡盆里游泳!有个球的意思!”
李守汉对于南粤军水师的发展用极为粗鲁的语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九月。广州城和整个珠三角又是一番花团锦簇的景象了。晚稻已经成熟,有的业已开镰收割。从珠江之中向两岸望去,一片片金黄色的稻田被浓绿的树荫镶嵌在其中,仿佛是巨大的一副风景画。
“天哪!天呐!”
在傲梅号的船甲板上,一个欧罗巴土鳖顾不得江风强劲,吹得头发丝不时的卷入眼里,只管望着珠江两岸的如花风景啧啧称赞不止。
看着身上披着一件粗呢子披风口中不住赞叹的杰拉德.温斯坦莱,施琅忍不住撇撇嘴,“这还只是广州城,若是让你看到了顺化、河静,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阿尔比昂,不得把下巴都砸到脚面上去!”
在傲梅号的舰队当中,夹杂着十几条风格迥异的船只,有来自荷兰的夹板船,有英格兰的三桅船,还有几条带有明显穆斯林风格的船只。施琅看着这些慢吞吞却又努力跟随着前行的同行者,眉毛皱了皱,但是立刻又是面露喜色。
“让尔等看看我家的坚船利炮,回去之后便知道该如何说了!”
平心而论,这三家的船只行走的速度都不算慢,否则也不可能跨越大洋来做生意。但是,凡事都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荷兰人的夹板船和英格兰三桅船同傲梅号比较起来,不论是速度、风帆数目、载重量、火炮数目都是相形见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