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匈奴的勇士叫什么冒顿,听说是南匈奴单于的儿子,二十岁就被封为了左谷蠡王,他特别厉害,先是汉人去挑战,均被他打败,到后来,他放话让汉人结伴去挑战,可无论是两人、三人,没有一个能伤到他的…”
任蔓如实将擂台边发生的事娓娓讲出,“起初大家跃跃欲试,可最后,都畏惧不敢上擂台了,听说,明日一早段颎将军会登台与他一战,若是段将军再输了,这次…大汉的面子可就真的折到底了。”
究是任蔓一个女子都能看出,这擂台看似比的是武,挨的是打,可实际上,折损的是面子。
“娘?大哥哥?什么是面子呀?”
刁秀儿大眼睛连连眨动,好奇的问道。
“面子就是脸袋呗。”柳羽浑然没有任蔓的紧张,反倒有说有笑的给刁秀儿讲解起来。“秀儿乖,回屋休息去吧,逛一上午多半累了吧。”
听柳羽这么说,刁秀儿点了点头,拉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荀彧似乎对任蔓本能有一种戒备,待得这一对母女走远,荀彧方才张口。“这事儿,愚兄倒是也听说了。”
“文若不妨讲讲看。”
荀彧张口,语气中多出了许多严肃。“昨日我那侄儿荀公达派人传信过来,便是告知我此事,说是整个太学都传开了,看似是南匈奴人摆下的擂台,挑战我大汉勇士,可实际上,这是大汉与三胡的博弈,以及边陲局势的缩影。”
讲到这儿,荀彧顿了一下,语气更凝重了一分。“鲜卑日益壮大,其拉拢南匈奴,妄图让南匈奴成为其附庸,南匈奴权衡再三,决定趁着南下觐见,试探汉庭,若是汉庭没有勇士能战胜南匈奴,那南匈奴的立场多半就会为之改变,一旦南匈奴成为鲜卑的附庸,那并州的门户将洞开,边陲的压力无疑倍增。”
提及边陲,荀彧的语气格外沉重。
比武争得的面子,他荀彧并不看重!
可受苦的是几万,几十万,乃至于百万边陲百姓,这…又如何能让荀彧的心头不悸动呢?
反观柳羽,他把手搭在下巴上,像是略微沉思。
口中则是轻吟。
“南匈奴,擂台,冒顿…”
吟到这“冒顿”的名字时,荀彧眉头更紧,连忙补充道:“冒顿,他叫冒顿,想不到南匈奴单于竟给儿子取这个名字,这是某种暗示…是…”
不等荀彧把话讲完,柳羽直接插嘴道。
——“是白登之围!”
的确,当年白登之围时,匈奴的单于便是名唤“冒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