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缪眯起眼,语气森冷:“沈醉,今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够你杀,不过你要想清楚,你真的要与我大秦为敌?”
沈醉伸手一招,地上长剑猛然出鞘,被他一手握住,长剑所过之处,剑气经久不散,宛如一座雪白廊桥。
“哪那么多废话,手下见真章。”
钱缪将手中金色算盘甩向沈醉,院中响起一阵拨打算盘时的杂乱响声,如同魔音骤起,乱人心神。
沈醉却是不为所动,手中秋雨直刺,一剑挑中空中算盘,剑气震荡之间,算盘四分五裂。
此刻再看,院中早已经没有了三掌柜的身影,只剩下那些被他带来的天诛黑衣人。
沈醉一笑,一步跃下墙头,单手抹过剑锋,接着一剑刺出,天上细雨宛如汇聚在这三尺青锋之上。
一剑连过十余人,天诛众人脖颈处都多了一条细小伤口。
皆死尽。
沈醉盯着朝清秋上下看了看。
朝清秋笑了笑,伸手扯住鬓角,揭下了脸上的生根面皮。
面皮之下眉目英挺,与原来清秀的模样截然不同。
沈醉笑道:“还好更像你娘亲,要是像你爹,这辈子能不能娶上媳妇都难说。”
朝清秋笑着点了点头。
“父皇经常提起沈叔叔,说你小时候就天资超群,打遍燕都无敌手。”
沈醉撇了撇嘴:“你父皇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只怕他每次提起我都是说粗鄙武夫。”
朝清秋无话可说。
沈醉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皇是帝王,家国衰落寻常事,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朝清秋抬起手,以雪白长袖遮住面庞。
这个在燕都城外听闻国破家亡都不曾落泪的年轻太子殿下,却在这一刻,哭弯了腰。
他想不明白,他大燕抵御北辽数百年,将骁兵勇,尚有甲士十余万,为何这般轻易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