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清秋笑道:“司马兄好志向,谁说书生无胆气,敢叫昆仑沉入海。”
“沈兄?”
沈括终于合上手中书,缓缓抬起头来,他目光平静,没有方才司马剑的意气昂扬,只是目光幽幽,其中如有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我不曾学剑,也没有司马兄那般的大志向,更没有什么经国治世之能,我这一生只喜欢读书而已,能够安稳呆在书斋里,闲时无事乱翻书,便是我心中最大的乐事。若是有朝一日天下靖平,那我便要提笔拿书,四处游历,走遍这大好河山。一座天下,山河布局,天文地理,各地风俗,我都会一一坎定订成册。若是可能,分发天下。”
朝清秋叹息道:“不想沈兄才是最有大志之人。”
向来心高气傲的司马剑这次也不曾开口反驳。
他的志向虽然也不小,可到底也有不少是为了心中快意。
为天下之人,常孤苦。
此中滋味,不是谁都能吞的下的。
司马剑望向朝清秋,“朝兄又如何?”
朝清秋沉默片刻,“愿他朝重逢,故人皆在。”
沈括一笑,“朝兄取巧了,不过这个愿望听来极好,值得咱们三个喝一杯。”
三人同时端起茶杯。
“今日以茶代酒,祝朝兄东南之行,畅通无阻,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