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笑了一声,他手中折扇轻摇,“我认识的宋大寨主,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宋先笑道:“大局未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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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镇里,朝清秋又接到了一封沈行送来的书信。
依旧是以箭传书,不见传书之人。
这次信上的文字多了些,不只是讲了宋先即将亲自下山,更是简单写了些他对那个高大老人的猜测。
书信的最后,他更是破天荒的提了一句,要他小心些,若是实在明知事不可为,还是要早做打算。
话中之意,自然是若是大难临头,要朝清秋舍了永平镇的百姓先走就是,切不可为了江湖侠义丢了性命。
书信里他絮絮叨叨,只差指着朝清秋的鼻子和他说一句,他堂堂的燕国太子殿下,不能为了这些小人物死在这个地方。
朝清秋有些好奇,能让向来眼高于顶的沈行看入眼中的到底是什么人物。当然他也知道,其实沈行不是为自己害怕,而是为他害怕。
害怕他这个大燕国的太子殿下,当年没有死在燕都下,反倒是死在永平镇这个小地方,到时候岂不是平白让人耻笑?
他自己自然不会害怕,至于沈信中所说的自行逃走一事,在他看来倒算不得什么大事,沈行虽然在信中写了,可多半也没想过他会按照信中的去做。
有些事,可做不做。
可有些事,不得不做。
他捻住信上一角,将信凑在身前的燃着的烛台上。
火焰燃起,须臾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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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楚荣已经早早的起身打开了肉铺的大门。
虽说如今他和吴家娘子成了亲,可他的肉铺和吴家娘子的胭脂铺子本就相隔不远,所以当初如何,如今还是如何。
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剁肉用的尖刀,杀猪屠狗是租传下来的行当,这把尖刀自然也是,因为是常年所用,所以如今刀身上已经满是油脂。
楚荣满脸凝重,右手紧紧攥着尖刀,就像剑客握着手中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