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了当中有那时向威士忌求饶和自杀被拦下的人,他们一边辱骂嘲讽,一边对他拳打脚踢。
他们不敢对实验人员说一个不字,只敢把怨气发泄在这个将他们送来、此时也沦落到这里的人的头上。
“你不是卧底吗?为什么不救我们!!”
“去死吧畜生!!”
“你活该!!!你把我们送来,你自己活该遇到这种事!!!”
芬里尔好不容易拦下他们,把他们劝到旁边,然后架起这个浑身是伤、碰他哪里都会让他痛苦的男人,进了旁边的房间。
他腿部和腰部没有骨折,芬里尔让他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因为其他实验人员的攻击,他身上的绷带再次开始渗血,芬里尔替他小心拆下。
“谢谢。”
威士忌的道谢含糊不清,他用仅剩下的眼睛看向芬里尔,他发现他下巴骨头被打碎了。
“……后悔吗?”芬里尔问。
后悔不再谨慎点吗?后悔把他们押送过来吗?后悔……当一个卧底吗?
“在接下任务时,我就有心理准备了。”
明明伤得那么重,可这句话却说得那么清晰,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后悔。
酷刑摧残了他的身体,但没有让他低头。
“抱歉。”
——这是威士忌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在第二天,他就死在了实验里。
实验人员吐槽了几句“特工也太没用了吧”“干嘛把这种重伤的残次品送来”“浪费我们时间”,然后让人把他的尸体处理掉,转向其他实验品。
……
“……而且在他死后,我就完全不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