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瑟摇摇头，语气软了下来：“你逼着陆家人把心里话挑明了，又能怎么样呢？”
白鹿想了想，找了个完美的借口：“让爷爷亲耳听听，是陆家人亲口说出他们不认你的话。所以不管我怎么闹，爷爷都不能怪我。不能骂我不懂事儿，更不许骂我不孝顺。”
陆城：“爷爷从没怪过你，也不觉得你不懂事儿。你闹，才说明你孝顺。”
就老大老二对瑟瑟和庭儿下毒这事儿，乖孙怎么闹都不为过。
白鹿侧头：“爷爷，有句话，我刚才太激动，忘记跟陆家人说了。但是陆家人怎么想，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怎么想。所以我现在要补上。”
陆城点头：“你说。”
白鹿：“我能理解陆家人无法接受奶奶的心情。真的，我特别理解。如果我妈妈不在了，不到两年，我爸就娶了个比我年纪还小的女孩子，我也一定接受不了。现在接受不了，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五十年，我也接受不了。”
说完，白鹿又握住了宋锦瑟的双手：“奶奶，你也能理解陆家人的心情，所以这些年你才一直忍让，对吗？”
宋锦瑟点点头。
白鹿：“但是！但是！但是！陆家人不能接受奶奶，那就不接受好了。奶奶也没有逼他们接纳她对不对！大家维持表面上的功夫，各过各的，谁也别搭理谁就完了。可陆家人呢？他们下毒！害命！想要奶奶和我爸死！”
白鹿太过激动，猛地站起来，还不小心踢翻了小马扎。
她捏着拳头：“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是陆家人谋财害命的借口！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替陆家人的谋杀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天大的理由，也不能让他们的下毒合理！谋杀就是谋杀！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可以找！”
陆城脸色铁青铁青的，满脸的后悔和复杂：“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是我只顾着自己，忽略了已经成年的孩子们的心情——”
白鹿：“爷爷，天底下有那么多对父母再婚不满意的孩子，我看也没人跟大房二房一样，直接下毒索命。最严重的，也就是跟父母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极致了。”
秦羽：“老东西，摸着良心说，这事儿你当年的确没处理好。你如果能多花点时间和耐心，跟他们好好聊聊，宋姨进门后和他们的关系不会这么恶劣。你是有错，但这依然不是陆家人对宋姨和我二哥下毒索命的理由！”
小鹿说的对，谋杀就是谋杀，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替杀人犯开脱！
宋锦瑟见丈夫心里实在是难受，连忙打岔，问道：“小鹿，那你闹这么一出，你想得到点什么呢？难道就为了跟他们吵一架，发泄一下？”
白鹿顺着她奶奶的话点头：“对呀，就是这么简单。我不想得到什么，也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想找茬，跟陆家人干一架。只要让他们不痛快了，那我心里就舒服了。”
靠在门框上的秦羽，在宋锦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摸摸翻了个白眼。
她没个屁的目的。
她目的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