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早已蒙生退意,正好借着岳托的坡下台,他下令道:“撤退,撤退……”
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内,建奴正白旗就损失足足四个牛录,一千两百余骑被消灭在战场上,而刘家军枪骑兵伤亡不过数十人,甚至不满半百。
这怎么打?怎么拼?
多尔衮麾下确实是有两万余步骑,可问题是,这点人马想要拼杀刘家军骑兵,需要足足死伤上万人,更让多尔衮绝望的是,就在刘家军枪骑兵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横扫建奴骑兵,一支火红的骑兵也缓缓抵达战场。
这是天雄军的骑兵,人数多刘家军更多一些,足足有五千余骑,为首的一员大将,手中没有拿着长枪,而是一把朴刀。
虽然多尔衮下令撤退了,但是卢象升率领的天雄军骑兵,以逸待劳,马速极快,咬住建奴的骑兵尾部就是一顿砍杀。
多尔衮从松树林一直撤退到台沟,借助于明军放弃的营垒,总算稳住了阵势,这一清点部曲,让多尔衮欲哭无泪,居然两三千伤亡。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两万余建奴骑兵,足以横扫十万明军,现在他们却被迫防守。
此时的关宁军与天雄军随军民夫一样,在打扫着战场,也暗示他们可以发一笔小财,别看战场上尸横遍野,残缺不全的尸体非常恐怖,可民夫们却非常高兴。这些建奴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钱财,这个时代都是金属货币,不怕刀砍也不怕火烧。
民夫们和关宁军将士喜气洋洋,虽然刘家军不在乎首级,可关宁军居然不敢在首级方面玩猫腻,因为他们早已被刘家军吓破了胆。
十月初七日下午,刘家军与天雄军抵达台沟,此时距离大凌河还有不到四十里。
刘明遇望着血迹斑驳的胸墙,看着一些矮小的工事墙,居然是用明军或建奴的尸体堆积而成。
卢象升越阵而出,盯着那血迹斑驳的防御工事道:“拱辰,你怎么看?”
“张春张大人所部抵抗得非常顽强!”
刘明遇望着大凌河方向道:“也不知道大凌河那边怎么样了!”
……
大凌河城,祖大寿站在南城墙的城门楼上,静静的望着大凌河岸的战场上,此时的明军正在不计伤亡的猛攻,建奴大军似乎不敌正节节败退,而南岸的正红旗旗又被明军车营死死挡住,怎么冲都冲不过来。
两黄旗见北岸战场形势急转直下,也红了眼,同样是不计代价的猛攻,几次冲进明军车阵之中要跟明军肉搏,马上又被长枪手给赶了出来。车营之前伏尸累累,明军阵营却无法撼动,黄太极都有点迟疑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这样猛攻。
右翼的王之库率领部曲,冲杀得最为勇猛,现在挡在王之库所面前只有八九百名重装骑兵,以及不足一千轻装骑兵。
只要杀透这一道建奴的防线,王之库所部就可以进攻大凌河城,距离大凌河城仅仅一线之遥远,王之库指挥一队身披铁甲手持长刀长枪的家丁身先士卒,用长刀砍马腿,用长枪刺马背上的铁甲骑兵。弩兵也端着强弩抵近这些可怕的重甲铁骑兵,照着面门怒射。
建奴的重甲铁骑兵的速度慢了下来,但依然十分凶悍,长矛猛戳,马刀连砍带劈,大呼酣战,不断有明军被他们的长矛刺穿身体,或者被马刀砍断脖子,浑身浴血,抽搐着倒下。建奴步兵也涌了进来,步骑配合,威力大增,打得明军进攻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