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并未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坐在一旁,一直为蔡京把脉的郎中皱着眉头开口了。
「大人这几个月以来是否腹中常有鸣响?」
蔡京没睁眼,只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高勋和邓洵武两人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老郎中继续追问道:「这几日是否更严重,且伴有胸口燥热?」
蔡京又只是点了点头,老郎中趴到他脸上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
「换季入夏时本就易为外热所侵,而大人您又当古稀之年,连日操劳,休息不当,是以身体才会一日差过一日。」
说到这里,老郎中沉吟了片刻,目中闪过一抹疑色:「但也不至于病来如山倒……」
这病情都都淤积了这么久,如今爆发必然有个导火索,也就是说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否则好好的人哪会直接就一病不起?
高勋和邓洵武听了这么半天,此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也闪过一抹惊疑。
但前面的老郎中却突然一拍大腿,一副「我想通了」的模样。
「想必是蔡大人今日上午骤然遭逢大变,心神冲击之下,才一病不起!」
守在外侧的邓、高两人一愣,蔡京也睁开了有些无神的双眼,喟然一叹。
「多谢唐郎中了。」
「大人无需客气。」
老郎中察觉到了蔡大人口中的送客之意,起身叮嘱道:「草民回去为大人开几服药,大人只要按时服药,多加歇息便可,万万莫要再费心劳神了。」
随即侍立在一旁的蔡绦便走上前,看护着老郎中出了这间明堂。
堂中的其他家丁们也收拾好东西,缓缓退出了这里将空间留给了蔡京和两位大人。
直到这时,蔡京这才把目光转向门口方向,面上带着几分苦笑:「子常、鼎臣,你们来了?」
虽说方才在皇城中没看到这两人,但蔡京也从未怀疑过他俩背叛了自己。
毕竟双方一同谋划的都是要命的、能掉脑袋的事,一旦泄露出去,不但他蔡京跑不了,邓洵武和高勋更难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