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脸上看不出喜怒:“这毯子是怎么回事儿?”
佟秋风似乎听出了严相心中的不悦,急忙解释道:“严相,下官怕严相到的早,是以早就让下面人铲平了地面,又铺上了红毯。”
“但没想到下官估计错误,等到现在,这毯子上都浸了水,不如原先美观了,还请严相恕罪。”
严嵩脸色一沉:“本相难道是喜好奢华的人吗?”
“都撤了!”
佟秋风一惊,在场的官员士绅们也惊讶无比,不明白为何马屁拍歪了。
严相他竟然不喜欢这个?
“是,严相,下官立即撤了,立即撤了!”
跟在严嵩身后,形影不离的长随严仪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这些人不懂自家老爷。
严嵩又环视周遭一圈,并未看到什么灾民,悄然松了口气。
“佟知县,若本相没记错的话,武陟应当也是受灾地区,为何不见灾民?”
佟秋风急忙回道:“回严相,为避免灾民惊扰严相,下官特地让人把他们都送往别处安置了。”
严嵩脸色一沉:“只因为本相到来,就驱赶灾民?”
“佟知县,你有没有想过,被你赶离家园的那些灾民怎么办?他们本就流离失所,如今你又想让他们到哪里去?”
“下官……下官……”佟秋风吓得双腿发颤,脸色苍白,不知该怎么回。
如今方知一朝左相的威严,竟如此恐怖。
“还不快把人都请回来!”严嵩怒斥道。
“是,严相!下官这就去!”佟秋风立刻呵斥后方的衙役,让他们赶紧把灾民请回来。
吩咐完衙役们,佟秋风这才转回脸,赔笑望着严嵩,企图再挽回一点印象分。
“严相,请上车,咱们这就回武陟吧?”
严嵩却没上车,而是从车上缓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