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家沟的陈小秀才,他们家也有地被刘跛子买了。”
郑谶有些迟疑地看了严嵩一眼:“严相,国朝不是一向不喜生员打官司吗?这会不会……”
严嵩却笑着摇了摇头:“郑兄,虽然不喜欢生员打官司,可我大乾的生员也要有血性!”
“不能人这种恶人横行乡里,欺压乡亲,还畏畏缩缩!”
“若我大乾的读书人遇到这种事连话都不敢说,那这圣贤书就白读了,我大乾人的血性何在?国之将亡啊!”
郑谶一愣,不让打官司是朝廷,现在有血性也是朝廷。
当婊子也是你们,立牌坊也是你们是吧?
真是怎么说怎么有理?
胡宗宪坐在下首,见状便笑着道:“严相所言极是。”
他转头笑望着郑谶:“郑老爷,这位陈小秀才也是个有血性的人,想必日后定能成大器啊。”
“不错。”
郑谶身子也坐直了,笑着道:“是个好小伙子,不管别人的地如何,反正他的地我一定给他要回来!”
“所有人的都能要回来!您就放心吧,郑老爷!”
胡宗宪哈哈大笑着道:“若只有在下一人,我是断然不敢夸这种海口的。”
“可现在严相也在原武坐镇,帮百姓们把地要回来,简直是手到擒来!”
严嵩笑着补充了一句:“自然还是要按照朝廷法度来的,就算是宰相也不能以势压人。”
“那是自然。”
郑谶突然轻轻叹了口气,感慨着道:“说实话,自从严相来了咱们荥阳,我才真正见识了名臣的风骨。”
“时至今日方知,从前见到的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臣,个顶个的都是米虫!”
胡宗宪突然警觉地望了一眼郑谶,没想到这老小子功底如此深厚。
严嵩自然更是身子骨儿都轻了二两,笑着抿了一口茶水,又道:“郑兄这话也有些偏激了,朝廷中还是有许多清廉干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