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陈老六,你看得懂字儿吗?”外面传来路人的笑骂声。
被调侃的那汉子也不生气,闷闷地对外面道:“我是看不懂,可人家吕老哥家里是卖纸卖笔的,人家还看不懂吗?”
“吕老哥,这上面写的是啥啊?”
这时候申明亭周围已经围拢来了不少百姓,此刻纷纷眼巴巴地望着站在榜前,身着一席青绢直裰的中年人。
那人先是粗粗扫了一眼,随后便笑着对周围道:“修堤,是修堤的事儿。”
“嗨!还以为什么蹊跷事儿呢!”
“修堤的事儿不是早就传开了吗?”
“可不是嘛,这大堤坏了可不得修?这衙门里的官老爷可真是有够闲得慌的,还专门写个字……”
卖纸笔的吕老哥哈哈一笑,又瞅了那榜文一眼。
可正是这一眼,让他直接愣住了。
“打坝淤地……朝廷竟然还要打坝淤地!”他忍不住惊呼出来。
申明亭周围的百姓闻言,一下子不困了,原本抬脚刚要走的人也停了下来。
人群激动的不行,喜色溢于言表,纷纷高声发问:
“怎么打?在哪淤地?”
“能不能淤到我家那块?吕老哥?就在陈家沟再往西那一块,淹的可厉害了,前几天我去看的时候水还没退呢!”
“啥时候淤啊?俺还有五亩斥卤田,能赶上明年种粮食不……”
做纸笔买卖的吕强看着看着榜文,嘴巴张的越来越大,而听到消息围拢过来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这边的杂乱声越来越大。
“淤地……淤地……”
吕强突然高声叫道:“都淤!都淤!”
他激动地大叫道:“咱们原武县沿着河边的地,都淤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