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大乾的规定很清楚。
会试考题,是礼部和主考官共同拟定好几个,然后交给皇帝圈定一个。
也就是说,李乾只能在现有的结果中选,而不能主动去填空。
他这个皇帝对会试的影响也只能体现在这里。
此外,什么监考,什么阅卷,什么定名次……李乾几乎都没理由插手。
而按照惯例,通过会试的称为贡士,贡士可以在一个月后参加殿试,而殿试一般是不黜落考生的,所有参加考试的贡士都能通过,称为进士,或者被赐同进士出身。
也就是说,李乾几乎无法改变进士的人选,因为结果送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
政事堂中,李乾半躺在软塌上,双手枕在脑后,凝望着窗外的阳光。
此刻天气已经有些森凉,镶着黄铜片的木窗半掩着,阳光透过模糊的窗纸,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初冬带着微微凉意的风吹进来,令人头脑清醒了些许。
按照规矩的话,这次会试的主考官还是蔡京。
也就是说,就算那些人通过了会试,他们和蔡京之间也要被打上一个门生和座主的标签,李乾不是很能接受。
这都是自己园子里的菜,怎么能和蔡京打上关系呢?
不过对文官们来说,门生座主之说也是绕不开的关系,就算没有蔡京,他们也要和别的考官扯上这层关系。
真要这么说的话,蔡京又是个合适的人,毕竟这位是老绿帽王了。
但关键是,要怎样让蔡京把这些人都取了?
李乾穿着一身顺滑软绵的黄绸薄棉衣,躺在赤黄色的软榻上翻来覆去地烙饼,心里就是没个主意。
“陛下?”
吕雉端着一碗冒着热腾腾白气的羹汤走进来,正巧望见皇帝陛下如此状况,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您这是怎么了?也不关上窗子?”
她将手中的绿玉盘和汤碗放在软榻旁的矮桌上,用白绸帕子稍稍抹了抹素手,向窗边走去。
“不用关,开着更凉快。”李乾开口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