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也别多计较,反正输都输了……不是,都完事儿了,还计较啥?”
“内朝的大人们这么快就封印完了?不多放几挂鞭去去一年的晦气啊……”
文官骂人最喜欢阴阳怪气,听着挺正常的话,真要较真也摘不出什么大毛病。
但配合上他们那怪异的语调,这些正常的话就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内涵,听着让人牙根痒痒。
中书、门下两省的官员也不是什么好鸟,自然不可能闷着头挨骂,就算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行。
都是在朝里当官的,谁还不是个角儿了?
“放再多鞭也没用,来到外面一样沾一身屎尿屁!”
“你还别说,这屁味儿是有点大,是不是光禄寺的猪又没看好啊!”
“你不能老骂人家光禄寺,太仆寺那边的马还到处拉到处尿的呢!”
“正经马都是要上战场的,哪能让这区区鞭炮给吓住?你说的那是瘟马吧?到处拉马尿,一点德性没有!”
“嘿~你说的也是,不过就算是瘟马,也有人喜欢的不得了,我听说还有什么尚书,大半夜的专门往马场里跑呢……”
论起损人来,内朝的官员们自问还没服过谁。
一通娴熟的阴阳怪气加指桑骂槐下去,六部下边的官员们血压蹭蹭往上窜,纷纷对他们怒目而视。
跑到家门口来窜访还这么嚣张?
“马再瘟也是马,也是能载人冲锋、沙场建功的牲口。可要是猪犯了瘟,那就再也没救了,不光遭人闲,喂狗都不吃。”
“不错,有的瘟猪病气重,都跑进猪脑里去了,不光吃得多没用处,还学那牛马反刍,就是吐出来的不是粮食,是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放屁呢!”
“狗肉包子平常还能垫垫肚子,这瘟猪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相互摩擦着,就如干柴烈火一般,很快就生出了真火。
照这个架势酝酿下去,真上演一场酣畅淋漓的肉搏之战也不奇怪,甚至离这边近的武官们都开始呼朋唤友,准备看热闹了。
但就在那么几个脾气火爆的官员即将动手的时候,一声厉喝从后方传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