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桃站在时春分身后,不轻不重地给他们扇起了扇子。
看着她们的架势,不知道地还以为自己才是劣势的一方,刘太傅讥笑一声,嘲讽道:“褚大少奶奶是想将九苦茶庄开到京城吗?”
见他提到这个,显然已经对褚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时春分笑了笑,平静道:“京城水深,不敢涉猎,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比较好。”
听见她话里有话,刘太傅挑起眉毛,得意道:“可惜褚家不像你这么想。”
时春分望向他,直言道:“华亭县主已死,区区褚家不过是一介商贾,太傅又何必紧追不放呢?”
“褚家的确是一介商贾。”刘太傅认真道:“可是你郎君不是,他是陛下亲封的三州巡抚,将来指不定会有多大的成就!”
“三州巡抚?”时春分嗤笑出声,好笑道:“区区一个空衔,也值得刘太傅这般惦念。”
“虽是空衔,可却天高皇帝远,到时候你们做了什么,谁也不会知道,不是吗?”刘太傅咄咄逼人道。
见他担心的原是这个,时春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算如此,一切也都是我郎君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太傅收买红杏害我,到底是为了给阿令一个下马威,还是想故意激化褚家和陛下的矛盾,逼一个忠臣谋反?!”
听到后者,刘太傅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子,“你胡说八道!”
时春分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眼里满是讥诮,“看太傅的反应,陛下果然不知道你做的事情,你猜他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后悔自己听了太傅的话,害死了华亭县主呢?”
刘太傅急了起来,伸手指着时春分破口大骂,“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陛下才不会被你挑拨离间!”
“陛下会不会被挑拨离间,等我死了之后就知道了。”时春分平静道。
刘太傅微微一愣,把手缩了回来,阴鹜道:“你什么意思?”
时春分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我早已找了可靠的人,倘若我和孩子在京城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封血书就会送到陛下面前,你猜到时候陛下是会信你,还是信一个死到临头,其言也善之人?”
“你?!”刘太傅总算明白了时春分的底气所在,明明是在他的客栈,她却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会走不出去,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同归于尽,“你到底想怎么样?”刘太傅不满道。
“小女子不敢怎么样。”时春分认真道:“我只是想带着孩子平平安安地离开京城,回到自己丈夫身边。”
“呵!”刘太傅有些好笑,“你的丈夫都因为你生不出嫡子而举家离开了,你还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没办法。”时春分耸了耸肩,“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如今连孩子都生了,难道还能换一个丈夫吗?”
这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刘太傅冷哼一声,重新坐在了她的面前,“你放心,我原本只是想用你激激褚令,看看他会不会因为你死了就动造反的心思,好提前抓住他的把柄,免得将来做大。不过现在看来,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妻女,想来也不会为了你而露出马脚。”
尽管明知他这话是在挑拨离间,时春分的脸色还是沉了下去,“太傅是想告诉我,你对陛下忠心不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