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见我有这么难受吗?”史弥远的声音传了出来,“都到了门前了,还在那里磨蹭什么?”
赵汝远连忙在草地上蹭了蹭鞋底,他可不能让他干爹看到一点血迹。
“你们都出去吧。”史弥远说着,冷冷的。
那些乐师歌姬们全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史弥远用眼神示意赵汝远坐下,不说话,站起身来斟了一杯茶给他。
赵汝远这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啊。
他根本不明白史弥远的用意。
赵怀远来传话时,也只是说史公好像对他答应秦少白去府衙开课一事很是感冒。
这有什么呢?想我赵汝远本就是以治兵严谨有方闻名,那顺昌县被我管得没有一个毛贼出现,百姓夜不避户也能安心入睡,不就是因为我把手下那些兵给整得像神兵一样吗?
当年我来这京城述职,您老不也是因为看到我说话做事稳妥,带兵严谨才有意提拔我的吗?现在,我也只是去教秦少白那小毛伙子,有何不可啊。
干爹啊干爹,我看你就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那刺杀我的两人不是查明了,就是私仇,我是被殃及池鱼的吗?
“你想明白了?”史弥远见赵述远端着茶杯在那里沉思,面上表情丰富,便问了起来。
“回干爹的话,儿子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说吧,想明白什么了?”
赵汝远心想,我想明白的那些话不能告诉你啊,万一你火起来,我可能也就要留个眼球在那草丛里了。
“儿子答应那秦大人的请求实在是失策的很。”
见史弥远脸上的怒气有所消,赵汝远知道自己说对方向了。
“儿子应该先和干爹您商量一下,最好是请干爹您亲自去给府衙那群小兔崽子们训话,告诉他们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捕快,怎么做一个能助民乐民的好官。”
“你……”史弥远气得端着茶杯的手直哆嗦,“你还真是能想,这就是你想通的?”
“干爹,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儿子可是罪该万死了。”赵汝述已经奔到史弥远身边,轻轻地将他的气从心口往下抹,“干爹要是不想让儿子去,儿子就让怀远去府衙讲一声,随便编一个借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