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说,她长大了,也长高了。
原先那个打乒乓都发挥不出小球大国该有水平的平层,也该换换了。
那会儿,霍燃对她早已不像初识的前半年那么不冷不热。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那回她和霍燃一块儿,见了16岁生日那年的初雪之后,又或许是——过完年开了学,她和男同学打架被老师要求叫了家长之后。
霍燃像是突然空了起来,替她参加家长会,接她放学,陪她吃饭。
甚至在高三那年,像个陪考家长一样,晚上回家,还会监督她的功课。
她还记得就连替她讲题,霍燃都是唇角勾着痞气的弧度,偶尔偏着头下颌微扬看她,一脸“这世上就没有你霍燃哥不会的”年少桀骜样。
乔温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一些些好笑。
霍燃成绩好她知道,霍燃替她安排的那个高中,也是他自己毕业的学校。
就算毕业了那么些年,学校里老师同学间,还是能听见这位好几个g的传说。
无外乎霍燃那会儿有多少女孩子喜欢,本校和隔隔隔壁的校花,都为他争过风吃过醋。
吊儿郎当地睡过多少节课,作业本都能忘了带回去,还能回回考第一。
还有人说见过霍燃那书包贼沉,那不是书,是一整包板砖,放了学干架用去的。
一书包抡过去,比起重机的吊锤还好使。
乔温抿抿唇,没好意思告诉他,您在我们学校,可不是“五讲四美三热爱****好青年”的代名词。
可是,就算是那样,乔温还是爱听他讲。
因为那个时候,他就会真的像个不再顾忌她已经是个大小孩儿了的哥哥一样,和她并排坐在一张书桌前,似笑非笑地扬着眼尾敦促她背书,又一本正经地给她讲题。
霍燃给她讲题的时候,会坐在她右手边,斜斜侧着身子,右手捏着笔,曲着胳膊肘搭上桌面的卷子上,像个小圆弧似的,把她圈起来一些。
两个人的距离,也因为这个动作比以往要近了不少。
乔温能闻到他身上带着一丝清浅橙花气的冷杉木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