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郎,朕乃天子,有天子的尊严和骄傲。这么多年来,朕多次求娶,你的所有条件朕都答应,但你百般推脱拒绝,又说服朕纳旁人为妃。现在反过来怪朕三心二意,是否有些无理取闹了?”
段鹤轩怔愣,震惊,不可置信地说:“陛下怨臣?说臣无理取闹?”
“鹤郎这么想,朕也实在是没办法。”
苏烟定定地看着他,问:“朕最后问鹤郎一句,朕现在愿以凤君之位求娶鹤郎,只要鹤郎诞下嫡女,朕就会封她为太女,鹤郎愿意嫁给朕吗?”
“臣不愿。”
段鹤轩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他心中赌气,埋怨嫉恨苏烟竟说出他无理取闹的话来。
“陛下既觉得臣无理取闹,又何故假惺惺地说要求娶臣?从前陛下答应臣不设后宫,不要臣生孩子,现如今这两点通通都不做到。昨日又为了维护慕容贵君叱责臣,陛下既然早已不喜欢臣,不若就此与臣两断,断了从前的情意。”
苏烟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段鹤轩说的冠冕堂皇,可从前原身为他做到了这两点,他也并没有感动,并没有真的要嫁给原身啊。
她故作忧伤心痛地问:“鹤郎,你当真要如此?”
段鹤轩倔强孤傲地点头:“是。”
苏烟垂下眼眸,下垂的眼敛闪动着惘然若失的暗光:“朕依你。”
苏烟缓缓地解下腰带上常年系着的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是当年段鹤轩送与原身的定情之物。
段鹤轩说这是母亲送给他,是段家的传家宝物,原身将它当块宝,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带在身边。
可却不知道这不过是段鹤轩从路边随便购置的一块用来应付原身廉价玉佩罢了。
苏烟轻轻地抚摸着玉佩。
原身每每被段鹤轩伤了心时,就独自一人坐在乾清宫内抚摸着玉佩,安慰自己,欺骗自己鹤郎一定是爱她的,不然怎么会把段家的传家宝物送给她呢?
女人爱一个人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他,美化他的所有举动,纵使他伤害自己,都能实现自我欺骗,告诉自己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原身就是如此,不然也不会被段鹤轩骗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