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刺杀太子的刺客皆已捕获。”
秦忆遥淡淡地冷嘲道:“一群废物,怪不得灭国,连刺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太子都会失败。呵,不堪一击。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能耐,真是枉费我还暗中告知他们病太子的行踪。”
“说来也奇怪,太子殿下此次出行没带什么人手,北冥国所剩却倾巢而出,竟然都会失手,属下百思不得其解。”
“有何奇怪?病太子不过是身体差了些,手段却不容小觑,说不定是扮猪吃老虎,连行踪都是故意泄露,想借此机会斩草除根罢了。”
想到屡屡被自己瞧不上的太子压一头,秦忆遥握紧玉牌,指骨凸起,眸光狠厉:“南宴,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从病太子变成废太子,看你还能不能在我面前猖狂。”
秦忆遥瞥了苏烟紧闭的大门一眼,叮嘱道:“明日早些送她来府中。苏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只要稍作调教,老皇帝定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是。”
秦忆遥离开后不久,沈行言口中急切地喊着苏烟的名字,步履匆匆,推开院门找到苏烟的时,高高悬起的心才堪堪放下。
苏烟正在洗脸。
本就不施粉黛,如白璧无瑕的脸庞现下更是干干净净,她微微抬起头,脸上还沾着水珠,见到沈行言,不如往常般热切,安静地低下了头。
沈行言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直到苏烟洗了第八遍脸,水都冷下,娇嫩的肌肤被洗得泛红,他才张口说道:“别洗了。”
“嗯。”
苏烟应过后又默不作声地把水倒掉,她背对沈行言,拿起绣到一半的绣品就着月光开始绣制,沈行言的喉咙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难受得不行。
明明答应好陪苏烟逛夜市,却半路将她抛下。
和秦忆梦心不在焉地逛街,沈行言从路人那听闻榆宁楼出了事,有刺客袭击。
他去榆宁楼找她,但榆宁楼已经被封锁,一具又一具尸体从里面运出,想到其中有可能有苏烟时,沈行言第一次知晓什么是痛彻心扉的疼痛。
幸好,苏烟没有出事。
否则沈行言想,他会因此而愧疚一生。
“烟烟,对不起,我...”
他说话磕磕绊绊,在后来能步步为营用尽手段坐上皇位的沈行言,现下竟连一个合理的借口都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