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因果宿命绕成了一个巨大的圆。
他想救之人,原来在更早之前已经为他所杀。
***
花信的虚影抖得越发厉害,几乎溃不成型。
他忽然觉得,这数百年来自己所撞的南墙,所谓的孤注一掷,统统成了莫大的讽刺。
哪怕没有人来逗他,他也想笑。
“我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他动了动唇,自问了一句。
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曾经永远板正的明无仙首低着头,整道虚影都在震颤。
不知是崩溃,还是已近癫狂。
“他是因我而死……”花信轻声喃喃:“他因我而死,一切皆由我起,我却在这假惺惺地端出一份虚情。”
他一个人在两条线上来来回回,一个人躲避着乱线上的大悲谷山神,一个人供着那个不知结局的邪阵,又在乱线云骇找上门时,收着杀招送上命门。
如此种种,端给谁看?
其实根本没人在看,在意的那个人早就看不到了。
他不过是自我打动,自欺欺人。
花信怔怔抬起头。
曾经那个明无仙首就像忽然从一场空梦里辗转醒来。他眸光在那四道身影间滑过,最终落在萧复暄身上。
他哑声开口,第一次提了那个地方:“你们去过现世的大悲谷底?”
萧复暄答道:“去过。”
“见过他么?”
“见过。”
“也有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