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将信件递下,负手而立望着王府园林内的花花草草。
谋士李士实接过看了起来,看完后便是递给刘养正。
“王爷,此乃天赐良机啊!”李士实满脸喜色。
宁王淡淡一笑道:“自助者、天助之!你们以为,复设护卫一事,应当如何谋划?”
李士实上前道:“不妨进献珍玩给新君,博得其好感,再来请求此事!”
宁王回过头望了他一眼,摇头说:“不妥!此乃大事,即便是新君蒙昧无知,可其他臣子没占到好处,怎会帮着本王说话?更比说这是王府护卫,有心的大臣,一定会以约束藩王为由劝谏,届时两边都无人替本王说话,此事也就黄了!”
“王爷的意思,是要先收养朝中大臣?”李士实还是不懂。
刘养正却道:“王爷的意思,是否是收买刘瑾等太监即可?”
“哈哈哈,刘先生所言极是!”宁王自得道:“先帝尸骨未寒,刘瑾就能靠着进献万物,博得新君宠幸,这是一个知晓新君秉性的太监,人也不傻!从其操弄皇庄,要求修建庙宇来看,这也是个极贪财的。所以收买刘瑾,此事定能手到擒来!”
“可……朝中文武和司礼监,不是都同刘瑾不对付吗?刘瑾真能斗赢他们?”李士实担忧道。
“不!”宁王笑着说:“这只是一步闲棋,刘瑾若是扶摇直上,咱们有这层关系在,定如鱼得水。若是他败了,本王也不缺这一桩小罪。”
李士实服气了,赞叹道:“王爷真是英明!”
刘养正也说:“若是刘瑾真能扶摇直上,朝政必将败坏,对天下藩王来说,朝中的目光就将许久盯不到身上,这将是……”
说到这,刘养正止言了,这对于宁王来说,是最好积攒力量的时期。只需他礼贤下士、拉拢人才、招兵买马、邀名养望,必能有一方基业,届时整个天下,对朝政失望、又对昏君失望,起事的时机也就到了。
宁王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又问道:“同黥人打交道的路子,找好了没有?”
“王爷放心,都已经找好了,咱们不便出面,特意找了商贾作为中人。”李士实答道。
“那情报探查的如何?当时黥人到底是怎样打败我大明的?那江面上冒烟的船,又到底是何神器,为何能无风自动,逆流而上?”
李士实有些为难的说:“当时的其中细节,已经很难知晓,朝廷对此也是三缄其口。在下找人去问了同黥人交好的商贾,又问了一些卫所军官。他们的说法,都有些杂乱,皆言黥人骁勇,火器犀利,一炮便可糜烂数里,黥兵更是人皆长铳,几百步内可取人性命。
又有人说,黥人只会仗着火器欺负人,只要泼上黑狗血,淋上童子尿,他们的炮就打不炸,枪也打不响了。
至于那冒着黑烟的船,说是黥人的火轮船,用水火之力驱动。可也有人说,此物来自炼狱,靠恶鬼驱使。更有人信誓旦旦,说船上养着几十头牛,靠着牛力来行驶。”
宁王眉头紧皱了起来:“言多有失,不过这黥人火器犀利,应当是真的。可黥人连克州县,朝廷几万大军难以反制,难道仅仅是仰仗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