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于他“反动”的本质:其一,作为工业化的一方,他要维系一个市场,需要弄来人口,都必须在一个稳定的商业网络下。
义军要是进入沿海各省,那么势必会影响东秦的外贸,更会极大破坏大明的生产活动,这对于东秦来说,十分的不利。
在经济交流紧密的情况下,大明的一场大起义,就有可能引发东秦的经济危机。
其二,起义虽然破坏十分大,但是有限的起义,却能为东秦瞬间带来大量的人口。
前提是东秦有能力,将遭受战乱的人口,纷纷给解救出来,并还要保证,这场战乱不会威胁到商贸根本。
这是颜政一直在苦思的一件事,他知道大明朝自永乐朝以后,起义事件就层出不穷,假如能利用好的话,对东秦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所以在看到南昌站送来的报告时,他不由得澹澹一笑,望着玉墨问道:“玉墨,你在明国这些年,听说过多少次起义?”
正在校对文书的玉墨抬起头说:“听说过好几回,不过楼里消息也不灵通,能传出来的,基本都是闹得比较大的!好像好几回,都是在说白莲教!”
颜政点了点头,白莲教从永乐年间起,就始终都阴魂不散,在清朝还闹出白莲教大起义。出于这类起义的特殊性,使得一有苗头,朝廷就会大力的征伐扑灭。
他问道:“那躲避战乱的百姓多不多?”
“多!”玉墨斩钉截铁道:“战乱一开,基本上没法种地做工,不想掺和进去,就只能逃亡!”
“那你觉得此番南赣起义,咱们应当怎么做?”
玉墨放下手中的笔,沉思一会后说:“如果影响到东秦的话,咱们还是得管一管!”
“为何?”
玉墨答道:“一地战乱,生灵涂炭,不仅是匪军,官军同样是如此!几年时间,不知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咱们东秦,连流民都愿意好生收拢,碰到这种逃避战乱的百姓,没理由就此放过!”
颜政笑着说:“可战乱和灾祸可不同,咱们要去战乱区进行活动,不可能就靠着银子开路!”
“那便能逃出来的,咱们就管,实在跑不出来的,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玉墨说道。
“诶,你此举与不管他们,又有何异?”颜政凑近低声道:“咱们东秦行事,皆是一个利字,一切都以国家利益为先!今后你即便是想做一件事情,也得往利益上扯!只有这样,才能让朝议院,接受你的提桉!”
“就拿这次南赣起义来说,你想要收拢那些百姓,就必须付出更高的成本和风险,假如不用国君特权去压的话,那么朝议院肯定会有所分歧。所以你一开始,就得巧立名目,将事情定在一个利字上!”
“利?可这……利也只是人口之利吧?”玉墨疑惑道。
颜政笑道:“这利,不单单是咱们的利,例如广东商贾,眼下就被南赣起义给弄得商路断绝,这个时候,你就无法避开广东商贾去考虑此事,你得巧立名目,说服国府出力出钱,再把广东商贾拉进来,让他们看到国府的表率,他们也得为平定南赣战乱而出钱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