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邸没有重建,但谭冠误赶忙却把匾额换了,看着总有些滑稽。
柳寒溪在门口截住谭冠误,谭冠误看着外头等着的属下吴重,叹了口气道:“你们再等会儿,孤去办点事。”
他拉着柳寒溪回到正堂,道:“夫人,这是为何?”
柳寒溪低声含泪道:“我前日里去了青衫寺。”
谭冠误脑门一阵疼,咬咬牙道:“夫人不用管,京兆府没有来传人,旁人就不知道。你只管呆在府里就好。”
柳寒溪用他的衣襟擦着眼泪,道:“我想起年少时读过的书。”
谭冠误耐心的问:“那本书?讲的什么呀?你莫哭,我回来给你买糖墩儿,好不?”
柳寒溪点头道:“好。我想起的是‘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在萧墙之内也。’我联想到青衫寺这事,我觉得这事之祸不只在萧墙,更在颛臾。”
谭冠误轻轻抚着她头上金钗道:“夫人之意我明了了。我一定多注意周边虎狼的动向。”
出了府门谭冠误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黑得像锅底,喊来吴重道:“去给我翻个底朝天!谁敢动我夫人,教她说这番话。”
打马将到宫门口,突然心神一震,喃喃自语着:“不只在萧墙,更在颛臾……”
京兆府。
邹氏将镇纸交递了,便道:“请大人过目,妾可以回府了不成?”
游观台吹着茶沫子道:“急什么,待本官过目了,在给她和她的婢子纸,再写一遍。”
邹氏出门时被叮嘱了要谨言慎行,也不敢有异意,只撇了撇嘴,又提笔写。
游观台微微靠近江愁眠道:“我看这邹氏还成,只待这回上报无异便可放回去了。”
江愁眠颔首道:“这邹氏说得简单点就是林侯爷的妾,可她说不定能把燕都将门都给牵连进来。我就担心着这一圈都盘问不出什么来,民怨鼎沸之下谁都能来接受这案子。”
游观台又是一叹气,道:“到那时,我这顶乌纱帽就算戴到头了。唉,江大人,我总觉得这像一场病,看似来势汹汹的,实则就像是沉疴已久,咱们刚刚看到这一角,却没有办法一窥全貌……这父母官当得失责啊。”
江愁眠仔细观察者下首的人,长公主在偏厅坐着,这君平就是半分也动不得了。
东宫书房。
太子道:“表兄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好有事要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