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苔连忙道:“夫人不嫌弃妾,妾已经欢喜至极,哪里还敢奢望其他,惟愿夫人早日……”
说着君平吹了点子穿堂风,又咳起来,明镜替她拢了拢大氅,道:“二夫人,夫人身子虐有不适,伯爷就劳烦二夫人。”
沈无苔颔首,静静看着君平单薄的身子消失在视线,才回身扶着温南栖回尘瑟阁。
君平站在廊下看着沈无苔在雪里走远,轻声道:“瞧见了吗?温南栖喜欢的就是这种看似离经叛道,实则是规矩最忠实信徒的人。”
明镜不说话,长霜讽刺道:“说到底就是花心罢了。还要给他找个借口总结,麻烦不麻烦。”
君平低笑道:“是,你看得透彻……”
明镜看着慢慢天的细雪道:“夫人,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年。”
长霜道:“要做什么就直说吧,还绕弯子说什么风花雪月。憋屈了这么久,你们真的沉得住气。”
君平道:“长霜啊……按计划行事,真假都该楚王该拿出来遛遛了。”
东宫,香絮阁。
雪压弯了梅枝,倏尔砸到窗棂上,映出了如胶似漆的少年夫妻。
香絮阁里的炭火烧得旺,谭听涓穿了件薄薄的纱衣,游走在帘子间,妩媚动人,太子抱着她,偏头吻在她的脖颈上,轻声道:“涓儿……”
什么叫温香软玉,是股掌之间的欲仙欲死,是眉目间的薄汗连连,攀在肩膀上将落未落的玉手。
殿内醉生梦死,殿外阎罗索命。
红萼最看着兵甲将香絮阁围住,只当是保护太子,但看着万慎抄着手在一旁站着,突然她福至心灵,脑门一热,走到万慎身边,道:“公公,这除夕夜是个好日子,为何众位将军都甲胄齐备?”
万慎道:“保护殿下。”
红萼点点头,道:“诸位都辛苦,我去叫厨房做点吃的。”
万慎道:“姑娘不必忙活,我要问姑娘借个东西,请姑娘万勿推辞。”
红萼笑道:“公公您说,只要我有,一定双手奉上。”
万慎道:“自然是姑娘有我才会来借。我要借的事姑娘一条命。请姑娘成全。”
红萼怒斥道:“大胆阉贼!我是看在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狗,才肯与你说话,你居然敢口出狂言,我要禀告娘娘,先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