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敌军诸侯首脑,不说日后留芳青史,光是眼前的赏赐功勋就能受益一生了。
杨涛被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眶有些微红,显然是不答应颜霖的提议。
“主公莫担心,罪臣会保护好自己,尽快跟上主公脚程。”说完,颜霖转向钱素道,“等会儿就麻烦你看顾主公了,路上若有敌军阻拦追赶,需谨记一件事情——不能恋战,能逃则逃!”
只要逃入杨涛位于南盛境内的治地,基本就算安全了,不能贪恋一时的功勋而忘了正事。
钱素点头表示记住了,立刻翻身上马,杨涛不想走也由不得他。
颜霖将大部分伤兵留了下来,精锐和没有受伤的士兵则让杨涛带走。
“怪我小看了人,居然会惨败至此。”
颜霖口中感慨一声,派了一部分残兵去当诱饵迷惑敌人,误导他们的判断。
符望等人对漳州地形不了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杨涛他们会从洹口河岸逃离,颜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若自个儿能全身而退最好,若是不能,至少要保证主公安全。
思及此,颜霖更头疼了。
大概是二十多年的保姆当习惯了,他下意识为杨涛操心,担心自己没了,无人能劝谏杨涛。
“唉,兴许这样对他而言才是好的。”
杨蹇活着的时候,杨涛被护得太好了,杨蹇死后,颜霖又担负起了当爹的职责。
颜霖又当爹又当妈,忙里忙外,虽说保护了杨涛心性,可这份心性实在不适合乱世。
莫名的,他此时的心情与临终前的聂良有几分相似,二人都放心不下熊孩子。
聂清是太纯良了,杨涛则是过于赤诚热心。
胡乱想了有的没有的,颜霖掏出一张帕子擦干剑身上的血,随手将那张素色帕子塞回袖口。
“报——发现敌军踪迹!”
颜霖问道,“人数几何?”
士兵回答,“约有千余人!”
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