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歆童想要让她的母亲看看,对于女子而言最有尊严的活法究竟是怎样的。
“奴家斗胆,还请先生指点迷津,教导奴家如何达成心愿。”
康歆童二话不说给吕徵行大礼,原先略带迷惘的双眸全是倔强和恳求。
吕徵抬手摁住她的肩膀,后者目光期盼又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喊义父。”
自家孩子还在爬呢,吕徵打算先收养个义女过一过父亲的瘾头,顺便练练手,学着如何当一个合格的父亲。听到吕徵这话,康歆童瞬间明白过来,脆生生得唤了一句“义父”。
吕徵欣然应下。
康歆童欣喜地再行一礼,高声道,“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正巧这时候管家已经将院落收拾出来,吕徵便安排康歆童下去歇息,他打算好好琢磨如何将这块璞玉雕琢成最好的艺术品。他是习惯熬夜了,第二日依旧精神饱满,康歆童却有些恹恹的……昨儿的一切太梦幻了,她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生怕醒来发现这是一场梦。
吕徵不疑有他,还以为是孩子认床,不习惯呢。
这一头,这对新鲜出炉的义父义女凑一块儿吃了一顿早膳,却不知康歆童的母亲在同一时间遭了难,雪肤上留下一对青红指印,两枚巴掌印肿得老高,整张脸肿了不止一圈,仿佛一副完美无缺的画被顽童胡乱涂抹,失了美感。打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康歆童的继父。
继父昨夜喝得烂醉,迷迷糊糊答应将康歆童送出去。
第二日酒醒了,他便懊悔了。
他暗中觊觎康歆童两年,本打算等她再长一年收入房中,谁知道盼了两年的果实被半路跳出来的吕徵取走了。他敬重吕徵,自然不敢怨吕徵,但火气总要有个发泄渠道,康歆童的母亲因此遭了秧。他虽是大字不识的莽夫,但也有心细的一面,稍稍整理便猜出是谁从中作梗。
康歆童的母亲是他宠了几年的女人,平时一直很满意,谁知道这个女人也有异心。
康歆童一直做着最低贱的粗活,根本没有机会来前院,活动范围有限。他就不信了,若是没有这个女人的安排,平日一直被拘着做下人活计的康歆童有机会到前院被吕徵看中带走。
恼羞成怒下,他挥掌甩了康歆童母亲两巴掌,将她打得眼冒金星,耳朵似有溪水淙淙作响。
“贱、、/人,善妒的嘴脸真是可恶!”
他一脸的杀气,似乎下一秒就能冲到跟前将人掐死。
康歆童母亲缓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口中弥漫开一股血腥味,两侧的后槽牙都松动了。
“郎君,郎君恕罪,妾身缘何要嫉妒自己的侄女儿啊……”她忍着天旋地转的恶心,四肢趴在地上,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小腿哀求道,“郎君不知,分明是那个小贱蹄子听说吕先生到府上做客,生出了攀龙附凤的心思,费劲儿心思想攀高枝儿……妾身实在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