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不入,见谈话这条路说不通,言一桐不再出声了。
识时务为俊杰。
是言一桐的做人准则,她觉得自己不停地在贯彻这一美德,明知对方比她强还去挑衅,特别是在人家的地盘,是非常不明智的事。
她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一个楼层的框架,阴森森空荡荡的,四面都没有围墙,冷风呼啸发出的声音极其恐怖,言一桐浑身战栗,心不由得寒颤起来。
那是一种天生对死亡的恐惧,从前被困在山上她都没这么惧怕过,上次被绑架的时候,她还万分期望过盛勋爵像骑士一样英勇来救她。
这一次,她不敢了,也不会了。
她不知道他们位于几层楼,要是跳下去的话,会不会粉身碎骨?
烂尾楼的下面极有可能是废墟,虽然她落到敌人手里生死未知,但是她此刻还不想死,就算要死,也要和面前这个人同归于尽才好。
盛勋廷是画地为牢,把她死死地困在这里,别说她现在身体不行了,就算她身体健康,也插翅难飞。
她根本不知道盛勋廷下一步走的是什么棋,倒是猜测,他一定布下天罗地网等着盛勋爵自投罗网。
而言一桐就是个炮灰,还是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盛勋廷要做什么,她根本就阻止不了。
顿时言一桐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加上盛勋廷偏激的个性,变态的嗜好,言一桐恨不得自己长出一对翅膀或者有隐身术,能迅速从他眼前逃离,逃得远远的。
可事实上,她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想使银针也得他靠近才行,况且手脚都被绑起来,根本施展不开。
“我劝你乖乖的,别给我耍什么心机。”盛勋廷走过来,蹲在言一桐面前,笑得有几分阴狠,幽深的眸中映出了言一桐无法伪装的恐惧面容,他一字一顿地说:“不听话,你师父的下场就像这样。”
话音落,盛勋廷举起手上的玻璃杯,狠狠摔碎,玻璃碎片还溅到她身上。
“你敢!”言一桐心一抽,大急。
不管自己被如何对待,她都能坦然面对,但一提起师父,言一桐就慌了,师父只是普通的医者,何其无辜,而且他是言一桐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了,没有之一。
若是盛勋廷一个不爽下令杀了他,她绝对悔恨终生。
“你就看我敢不敢!”盛勋廷冷笑,打开手机给她播放视频,画面是被毒打过后的徐空青,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躺在废墟地上。
言一桐惊恐失色,转而怒吼道:“盛勋廷你不是人!一个老人你都能如此下毒手!”
她恨不得马上将盛勋廷戳烂,将他骨头粉碎,从最顶楼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