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来做什么?”叶红衣听出了脚步,连忙起身,从书案旁走过来,笑看着方觉。
典一很自觉,没有跟进来,守在门外。
“兄长,坐这里。”
叶红衣拉着方觉,将他按在了自己方才坐的椅子上。
一坐下去,还有些余温,不冷。
“你也坐。”方觉指着一旁的凳子道。
叶红衣摇了摇头,笑道:“近日陛下派礼部的一位大人,来教过我礼数了,就有说过将来在家,兄长坐我就不能坐,得陪站着。”
方觉白眼:“我家不是礼部,别管这些虚的,在陛下面前可以讲礼数,除此之外你可以忘记礼部教你的那些。”
“你我就当是江湖儿女,随性而为即可,不必处处思量是否逾越规矩,那活得太累了。”
“兄长此言当真?”叶红衣眼前一亮,她只是故意这样说一下,以示自己成婚后愿意收敛性情,不会娇纵。
却没想到,方觉对她根本不做任何要求。
甚至可以,比在悬剑司内更随性些。
方觉点头:“传统礼教,为的是压制人性中顽劣的部分,让人知书识礼,从而减少人与人之间的摩擦。”
“可在我看来,这同时也压制了天性,只要知道在什么场合应该适当收敛即可,若一辈子都这样被压制本性……日子过得都不快活,那还学这些礼数做什么?”
“兄长真是晓理,见解非同常人。”叶红衣抿嘴笑道。
方觉看着她,打量了一番,又微微蹙眉:“你……好像瘦了?”
叶红衣点头,如小鸡啄米,转着身子炫耀地道:“陛下赐婚,礼部准备了礼服,给我试过了样衣,说我略有些胖,需要瘦些穿起来才合适。所以,这几日我在节食,略有成效,兄长看看……”
闻言,方觉有些觉得可笑:
“衣服不合适,不改衣服,却要人去适配衣服?”
“这是什么道理?”
“啊?”叶红衣瞪眼,恍惚了一下,没想到方觉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