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当初可不必为情感问题而困扰,他传授给我的智慧里头,没有包括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智慧。如果他和我易地而处,他也一样会不知所措的。”
“哈,那你自己呢?我大哥没教的事,你就不知道怎么解决了吗?猴子,你不是这么没用吧?不过是一个婆娘在闹脾气,就让你困扰了,如此没用,你怎么配作霸主、英雄?你连当个男人都不配啊。”
本来以为会被骂一顿的,实难想到白无忌会这样说话。妻子受到侮辱,纵然说话的人是她兄长,兰斯洛仍对这态度感到不悦,正要反唇相讥,却忽然发现到,二舅子似乎是正以他别树一格的说话方式,在为自己打气激励。
这是很合理的,因为根据自己的了解,二舅子他平时说话非常地具有绅士风范,往往就是那风度翩翩的谈吐,令得稷下仕女们情不自禁地醉心于他,但每当他说些与心意不合的反话,或是作些别有所指的暗示,出口的话就特别粗俗与难听,换言之,现在的这种说话方式,就是他试著以一个局外人的身分,帮助自己夫妻解决问题。
“我也很无奈啊,大舅子那一套压抑自己情感,对外界一切冷酷无情,维持心如明镜的做法,我可学不会。”
“哦?是吗?可是你想成王成霸,这可是必须的作法。嘿,你可不是后悔了吧?”
“那也不是,我只是不想伤害身边的人而已,照那种做法,即使成王成霸,我也不会觉得快乐。”
“神经病,你不想伤害身边的人?那你肯为了这个去压抑自己,不做其他你更想做的事吗?既然不能,说那些连自己都骗不过的傻话做什么?”
这么严厉的指控,让兰斯洛不得不沉默了。他确实是真心地希望不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但正如同白无忌所说,明明做不到的事,还挂在嘴上有什么意义?所有事态的发展,都与自己的希望朝反方向发展。
“做猴子还是做人,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过,既然决定了,就不要迟疑不决,即使做错了,也把它做到底。犹豫著自己到底该不该做,想要回头多检讨一次,只会造成二度伤害而已。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样对你身边的人只会更造成困扰。”
白无忌哂道:“我那死人妹妹请假离开之前,有交代过一句话。她说:如果没把枫儿姊姊接回来,那个没用的男人也就不用回来了。听懂了吗?没把人接回来,你就在日本待一辈子吧。”
兰斯洛心中一震。这样的交代,可以说是妻子对自己的最大宽恕与接纳,为了让自己无后顾之忧,她做了该做的事,自己不能对她再要求过多了。
“知道了,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我现在就去把我的女人接回来,顺便把日本搞定,让你这花花公子见识什么叫男人雄风!”
“哈,话可别说得那么肯定,根据京都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你的女人现在正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每天牵著手一起逛街,同进同出,甜蜜得好不让人羡慕呢……”
“什、什么?!”
“一个大男人,不要叫得好像被人强奸了一样。喔,根据刚刚得到的最新线报,他们甚至已经同睡一张床了,啧啧,看不出来,枫儿小姐原来这么豪放,以前之所以变成那样子,是不是因为没有遇见好男人呢?”
如果说小草闭关的消息,像是晴天霹雳,现在这个噩耗简直就像是一记直轰顶门的霹雳,兰斯洛张大著口,全然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
“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枫儿她……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
“真是遗憾啊,即使是同床夫妻都会有出轨的可能,更何况是没有关系的男女了,我看枫儿小姐好像没什么理由要单恋你一个人喔?当然啦,这句话成立的先决条件,是她真的曾经恋过你,依我看嘛……哼哼……”
白无忌之后说些什么,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成功撩起兰斯洛的纳闷,决定赶往京都一行。
认真来说,兰斯洛并不相信二舅子转告的事情,以枫儿的个性,若说她在短短时日内就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这事自己怎都不会相信,不过,白无忌也不至于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