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偏疼凤璟妧是整个国公府都知道的事,只是几年未见的儿子也不能凶她的宝贝孙女这事,这倒是让人意外。
凤仲甫有些尴尬,若非是他着急进宫复命,只怕老夫人还不会将他轻易放过。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夜,凤璟妧院子里的一角梅花也都上了白妆。
丫头们陆续活络起来,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间或偶有打闹的笑语传进屋里,她们都在压抑的缝隙中寻求片刻欢愉。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纵使是丹橘和墨竹两个丫头也不敢吭声。
大白感觉到主人低落的情绪,趴在她的脚边用大脑袋蹭她的腿。
昨晚祁珩翻墙进来,两个人静静坐了很久,也没说话,就一起坐着看院里的雪。直到齐国公从皇宫里回来他才离开。
“大白,你知道吗,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
当初她与东魏皇子相识,她的父亲却要杀了她的朋友。是他将她的腿打断,也是他勒令她回都。
只是途中遇到了埋伏,只是她断了双腿没法自救,只是她被敌人的长刀贯穿了身体,只是她跌进了北疆的河里。
只是这么多年,她从未等到她亲生父亲的一句道歉而已。
她真的怨啊!
凤璟妧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呢喃出声:
“丹橘啊,过了年就给你议亲。这个破地方,越早离开越好。”
四四方方的宅院困住了她,能飞走的鸟儿尽量飞吧。
丹橘扑通一声跪在床前,吓得大白虎躯一震。
“姑娘,您万万不要和国公爷对着干啊。”
“这年头,女子哪有什么地位可言!外头一直对您颇有微词,若是您跟自己的父亲别苗头,再被扣一顶‘不孝’的帽子,那可是会压死人的啊!”
墨竹也跪下劝道:
“奴婢知道您心里委屈,可是您总要为着四公子想一想啊。昨天,奴婢听说国公考校四公子功课,四公子没作声,摆明了不满意,国公爷就将四公子教训了一顿。姑娘,您想想四公子是为了什么与国公爷不对付啊!您忍心看四公子被外人戳脊梁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