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贵妃终于绷不住狠狠推开她,近乎咆哮地道:“你们敢动我的孩子,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哪知濯涟却是毫不在意她的推拒,笑得花枝乱颤。
“娘娘!您忘了,是将军给了您新生,现在将军被哪些人杀害了,您就不不想着为自己的恩人报仇?”
愉贵妃好像一下就被人掐住了死穴,她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濯涟,艰涩开口:
“张将军死了,小张将军也死了——”
“是!张家遭了满门抄斩!连坐八族!就连当初老夫人出身的花楼也遭了哪些人血洗!”
濯涟眼里尽是恨,恨不能将凤璟妧他们生吞活剥了。
“你说!我们这些受恩于将军的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恩人死不瞑目吗?!”
愉贵妃看向自己怀里的小皇子,他已经停止了哭泣,此刻正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母亲身前的珍珠看。
“将军……将军待我如再生父母。”
可是我也已经是一位母亲。
“白愉理该为将军报仇。”
我的孩子怎么办?
她本是南疆一位富商家的姑娘,突逢兵乱家道中落,自己与几位姐姐也沦落到军中,当了人人不耻的营妓。
她因为出众的美貌被张永选中,精心培养了半年后将她送到了长都,借手周强进献给皇帝,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她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未妄想过什么,但她怀孕了,有了孩子,心就淡了。
白愉只想着和自己的孩子安稳度过下半辈子,不争不抢,到时候当个闲散妃子,小六做个清静王爷,这辈子也就够了。
可为什么这些人的恩怨非要将她扯进来!
濯涟看出了她的游移不定,讽刺勾起唇角,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日拦住皇后,不让她出宫的目的是什么吗?”
白愉一惊,有些心虚的垂下眸子。